这种统治方式在西域诸国极为普遍,是一种省时省力省事儿的方式。西域诸国都是小国,举国动员也不过有五六千兵员,若是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被在一旁觊觎已久的别国占了便宜,还不如如此措置,你好我好大家好,共享丝绸之路的商业利益。
如今的危须城,城头高悬着一杆大旗,上书六个遒劲的大字大汉天雄将军,显而易见,这是大司马吕布的二儿子吕征的旗帜。危须城西门的城楼上,吕征、老桑杰、玉罗刹正在极目远望,目光是西南方向,那里是焉耆国的王都南和城所在之处,他们正在等待鹰信。
危须城的城主面带微笑,恭谨地侍立在侧,一双细眼紧紧地盯着吕征的脸,观察着吕征的一举一动。西域诸国之中,危须城小得不能再小,连一国都算不上,正因为如此,受尽了欺压苦楚。如今大汉重开西域,设立西域都护府,对危须城来说,绝对是一件大好事儿与其处处讨好,陪尽笑脸儿,还不如专事大汉一家来得舒服。
吕征终于收回了千里眼,他小心翼翼地把千里眼两头的镜头盖上,背到背上,这才大咧咧地问道“南和城的鹰信来了吗”“来了来了都是刚刚收到的鹰信,还没有打开呢。”吕征的伴当儿和玉罗刹的手下同时应了一声。“唐掌柜,先看你的吧,毕竟人命关天呀。我估计,南和城中来的鹰信,不过是耍嘴皮子罢了,看了也没有什么卵用”
“诺”玉罗刹的手下摸出了一封鹰信,展开来拉长了声音念到“大掌柜的敬上昨日焉耆军队发动猛攻,左大将亲自督战。我军箭矢用尽,无法抵挡,不得已突围而出,仅余三百余人,五千驼货物尽没,三百余人被俘,三百余人战死。目前距离危须城二十里,焉耆军追赶甚急,由前左大将,现任击胡侯亲领两千骑兵,紧追百里,毫不放松。”
一听这话,玉罗刹顿时气得柳眉倒竖,义愤填膺了。吕征的脸上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此时此刻,他终于能够得偿所愿,征战沙场了“唐掌柜,事情已经出了,稍安勿躁吧。那个谁谁谁,念念那一封,看看焉耆国是如何让推卸责任的,奇文共赏吧。”
“诺”负责收发鹰信的都伯展开文书念了起来。“天雄将军在上焉耆王两日前已经西出游历,两千骑兵,五千驼货物随行,国内现在由前辅国侯代行王权。秦海围攻大汉商队之事之事,辅国侯推说不知,彼河首平汉王宋建拥兵一万,在焉耆境内肆虐,恳请天朝上国为焉耆国官吏百姓做主,出兵剿灭宋建所部,则善莫大焉,云云。”
“唐掌柜,那五千驼货物莫非是你的你刚刚丢了五千驼货物,焉耆王就带着五千驼货物走了世间哪里有如此凑巧之事”吕征挤了挤眼睛,大声说道。“主公,或许是那辅国公设下的圈套儿,栽赃给焉耆国王也说不定,这世间肮脏腌臜的事儿多了去了还是让使者撤回来吧。”老桑杰在一旁插了一句嘴,他是千年的老狐狸,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儿见的多了。
吕征点点头,继续说道“也对,叫他撤回来吧,免得我们攻打危须城时被人要挟。还有,发鹰信给黄忠,让他尽快赶到危须城,搞不好我们还要和那个劳什子河首平汉王宋建干上一架那可是万人规模的大战呀,想一想都兴奋若是宋建再向西跑就好了”
“如何,我猜得不错吧小小的焉耆国,竟然想和我吕征打嘴皮子官司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辅国侯不是说不知道吗我们就先把那个什么劳什子击胡侯的两千骑兵干掉,抓他个实锤再说看看焉耆国能不能脱得了干系做头发就做头发嘛,说什么河首平汉王”
吕征大马金刀地立在城楼上,满脸兴高采烈,没想到在距离长安万里之遥的危须城,他终于能够一展身手了“唐掌柜,你的部下须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只须负责抓俘虏好了,万万不可使一人一骑漏网,那样下面就不好玩儿了。打仗的事儿便交给我们了。”
“诺”玉罗刹大声应道,她也想试一试这位吕家二公子的斤两儿。吕征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危须城主。“我说老危,你这危须城中,一共有多少兵”吕征的一番话,只听得危须城主心惊胆战,看这个少年将军的意思,竟然是想追在河首平汉王宋建的屁股后面,一路西征就凭他手下的数百骑兵,实在是胆大包天
一听吕安问话,他连忙拱手肃立“将军,握着危须城中,实有精兵八百,若是总动员的话,还有一千二百青壮。”“好老危,你派出八百兵和六百精壮,马后面拴着树枝,作为疑兵在四周埋伏,帮助我们抓俘虏,剩下的人救护唐掌柜的部下好了”
“小的们随我出城迎敌”吕征一拍大腿,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