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家,坐下饮茶吧”韩遂将蔡大家和他的数十个高足弟子让到了上首儿坐下。几十个亲兵鱼贯而入为众人一一斟满了茶水。“先喝口茶,慢慢地等吧,袁公路不派人来接,我们就在这城堡之中安享清闲时光吧。”蔡大家双手捧起茶碗,喝了一口茶说道。
“这他娘的可奇了怪了堂堂的大汉使节团竟然没有人迎接”韩遂手里拎着马鞭子,嘴里大声地咒骂着。十余年的军旅生涯,竟然将大名鼎鼎的凉州名士韩文约锻造成了一个满口粗话的老兵痞,岁月真的是一把杀猪刀呀士子中已经有人开始嗤嗤笑了出来,刹那之间,蔡大家不怒自威的眼风就瞟了过去,眼风中充满了酷烈和肃杀,笑声便戛然而止了。
进入南阳郡之后,韩遂就派出了斥候,向沿途的的地方官说明了来意。按理说,后将军袁术袁公路早就知道了他们的来意,如今使节团已经到了门前,竟然还没有人出城迎接,实在是令人莫名其妙。“想必袁公路还没有拿定主意吧。”蔡大家手捻长须说道。
就在这时,宛县的北城门上一阵旗帜飞扬,人喊马嘶,紧接着便城门洞开了。三骑在前,数十骑在后,跃马扬鞭,直奔五里外的汉军城堡而来。当先一人便是袁涣袁曜卿,后面两人,一人是个容貌俊美的少年,满脸肃然,脸上流露着一种桀骜不驯之意。另一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俊美青年,儒雅风流,玉树临风,一看就知道是一个谦谦君子,读书种子。
一见凭空而起的城堡,三个人顿时就大吃一惊了“伯符,你常常跟随在乌程侯身边征战四方,可曾见过如此鬼斧神工之举我从后将军官署之中出来之时,却还没有。仅仅小半个时辰,一座城堡就拔地而起了”袁涣回过头来看着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大声问道。
“老祖宗,委实未曾见过以前只闻并州工曹篆的大名,未曾眼见,今日一见,真是鬼斧神工呀”那个少年恭恭敬敬地拱手应道。“的确是鬼斧神工若是让南阳军来做的话,至少要三千人四个时辰才能完成,还不能如此壮美久闻大司马的麾下精悍,不料这土木之术也是如此了得”青年文士的眼中露出了惊骇之色,诧异之情溢于表。
听了两人的话,袁涣心中长叹一声,谁知道并州军的神出鬼没之术还有多少多好的机会呀,可以竟然被公路轻轻放下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好生款待洛阳使节团,好歹也要为汝南袁家留上一条后路“走,我们走进前去,仔细看看吧”袁涣双腿一夹马腹,去了。
袁涣想仔细看看,可是并州军去饿不给他机会,蔡大家和使节团早就在门前迎候了。
“哎呀呀这不是曜卿吗别来无恙乎”蔡大家一把抓住袁涣,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惊诧地说道。“蔡大家,十余年未见,您老倒是越发显得年轻了不仅年轻,而且既富且贵,已经是大汉的万户侯了实在是令我辈读书人万般羡慕呀”
在汝南袁家,袁涣的辈分甚高,加之语便给,经常代表袁家出席一些重要的场合儿,见多识广,应酬之道更是极好。他一开口,亲热之中透着恭维,却不显山不露水儿,几句话就说到了蔡大家的心坎儿里了。“曜卿,你这张嘴儿忒会说话了都是托了朝廷和大司马的福气来来来我来为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韩遂韩文约,凉州大名士”
“原来是文约兄久闻大名,久闻大名呀”袁涣连忙拱手施礼。“蔡大家那是在夸我,老夫不过是一个老兵痞罢了以前的名士风度早已荡然无存了”韩遂促狭地挤挤眼,大声说道。“曜卿,这一位便是乌程侯的哲嗣孙伯符吧”“孙策见过韩伯父伯父的大名,小子早就如雷贯耳了若是有时间,还想向韩伯父仔细请教一下凉州的诸次战役”孙策的两眼中散发着一股灼热,好容易有了向纵横西凉的韩老大请教的机会,他岂能轻易放过
“好说好说伯符,一会儿我们介意不说话曜卿,这一位风流儒雅的俊俏书生,是哪一家的公子呀”韩遂看着那个年轻世子,大声问道。正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女生响了起来“仲茂,真的是你吗十余年不见,你竟然如此儒雅了”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蔡文姬,她美丽的眼睛中满是惊诧,脸上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