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三个人进了静室,张承便蹑手蹑脚地走出来,躲在门外仔细倾听。只听得一声长叹,大嘴巴师兄终于忍不住了。“唉钱大人口口声声,说是要把我等安全护送出襄平城,投奔大司马。可是现在计划尚未实施,辽东侯公孙度便来了,莫非是此事已经泄露了”
一听这话儿,张承的小心脏儿立刻就激动起来了,剧烈地挑个不停。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秘辛,郑康成竟然要逃跑“赵师兄说得对其实康成先生只要和辽东侯说一声儿,大大方方地走,岂不更好像这样偷偷摸摸儿的,一旦出事儿,我们都是要掉脑袋的”
“李师兄此差矣”一个清朗的声音大声反驳道。“若是公孙度肯放康成先生离去,老师怎么会出此下策正是因为他不肯放。大司马才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才派钱大人前来,将老师和我等接出城去。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诸君想要后悔也晚了,静待结果吧”
这番话一出口,静室中立刻便沉默了,显而易见,所有人都在苦思冥想,该如何了结此事。“王师兄说得对我们已经趟了辙一滩浑水,现在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钱大人刚才不是说了吗公孙度此次前来,定然是来探望老师,安定人心的。大家还是稍安勿躁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儿,公孙度杀人如麻。屠尽辽东大族,即便是此时此刻临阵退缩,想必他也不会轻饶。莫不如看看风色再说,没准儿还是一场虚惊呢。“唉也只好如此了,走一步算一步儿吧”众人又议论了两句儿闲话儿,这才各自蹑手蹑脚儿出门鸟散了。
片刻之后,静室里便只剩下了大嘴巴赵师兄一个人了,他坐在静室中,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承一看,立刻便喜上眉梢了,这大嘴巴赵师兄,素日里十分胆小儿,我何不大恫吓他一番,诈出些头尾来,顺便让他做个见证儿,见了大公子便是大功一件儿
想到这里,张承便故意轻咳一声儿,一推门进了静室。一看张承,赵师兄立刻便脸色大变了,他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张承问道“张张师兄,你你为何在此”张承也不答话儿,他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赵师兄一番,这才开口了。
“赵师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勾结吕布,意图谋反,难道不怕被辽东侯诛九族吗”一听这话儿,赵师兄立刻便萎了,如同泄了气儿的皮球一般,浑身冒汗,体如筛糠了。“张师兄,有有话儿好好说好好说莫要虚恫吓吓死我了”“哼哼方才我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要和那个钱大人沆瀣一气,将康成先生弄出去”
“啊你你都知道了这下完了完了”赵师兄立刻便瘫倒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地说道。眼看赵师兄被吓得不轻,张承便趁势儿收蓬了,他压低了声音说道“赵师兄,我知道你也是被他们挟持的,不是你的本意。我看这样吧,你把他们的阴谋一五一十都说出来,然后随我去见大公子,做个见证儿。我包你无事儿,还能举孝廉。若是不从,哼哼我在门外早已埋伏了四条彪形大汉,到时候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是族诛的罪名儿”
赵师兄本来就胆小儿,早就被他吓蒙了,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我说,我全说但求张师兄大慈大悲,饶过我这一遭儿我在家中,给您立生死牌位儿,日日上香供奉”“赵师兄,别说那些没用的,你不拿出些干货儿来,大公子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到时候仍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莫不如现在竹筒倒豆子,一堆儿说个干干净净的好”
张承的脸上笑嘻嘻地说道。“好我全说”赵师兄一咬牙一跺脚,竹筒倒豆子一般,干干净净,源源本本,从头到尾说了起来。张承在一边听着,越听越是心惊胆战,想不到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那个钱大人竟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若是侥幸被他们搞成了,自己的项上人头肯定会被大公子砍下来做尿壶他奶奶的,你们不仁,便休要怪我不义
张承终于下定了决心。“赵师兄,大公子马上就到,你随我来,去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