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自己的气力和文丑不相上下,赵云心中顿时就有了底儿,他舌绽春雷大喝一声“文丑休要猖狂看我砍下你的首级”手中招式连绵不绝,赫然正是童渊的看家本领,百鸟朝凤枪法。转瞬之间,两人便过了二十几招,文丑以悍勇著称,枪法的造诣远不及赵云赵子龙,这二十几招凶险异常,他左裆右拦,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暗道,这个白袍白甲的小将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枪法竟然如此刁钻狠辣再看看左右,自己的部下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只得长叹一声,用尽全身的气力,将赵云的龙胆亮银枪荡开,一拨马向西便败退下去了。
这一场大战,如同电光石火一般,打得酣畅淋漓,从两军相遇,再到冀州军败退,不过是百余息。五千冀州骑兵死伤了两千多,剩下的被打懵了,一溜烟儿地顺着来路,便向西方逃去。“追上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为袍泽们报仇”并州军大声呐喊着追上去。
赵云正打得兴起,文丑却拨马而逃了,他挥舞着龙胆亮银枪,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追,一边大声地发布着命令。“留下五百骑兵和后面的青壮们打扫战场然后向西追赶大队其余的兄弟们,随我来”“诺”“诺”只听得一片应诺之声,军侯校尉们自去安排了。
再说袁绍手下的头号大将鞠义,率领麾下三千劲卒,一路疾行向公孙瓒据守的广宗城扑来。在他身后两三里,是老将淳于琼所率的一万步卒,原本作为淳于琼左右两翼的颜良、文丑早已不知去向了。在淳于琼身后两三里,便是车骑将军袁绍所率领的两万三千大军。剩下的四千人,被袁绍留在了甘陵城内,交由奋威将军沮授统率,老巢要紧,一定要保住。
“颜良文丑现在何处”袁绍手搭凉棚,眯着双眼向四周张望着,却看不见颜良文丑的军旗,他不由得有些惊诧了。大战在即,自己唯一的一支骑兵却不知去向了,他心中自然是焦躁万分。“主公,半个时辰前,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曾经发来鹰信,他二人率领骑兵,正在扫荡附近的幽州游骑。”一听这话儿,袁绍立刻就明白了,颜良文丑的心思他是最清楚的
“他奶奶个熊说什么扫荡幽州游骑定然是在甘陵城中憋得太狠了,此时此刻,肯定是带着部下四处去打秋风抢劫去了瞎胡闹传令限他们半个时辰赶回来若是赶不上大战,误了军纪,我定要砍下他二人的狗头做尿壶”袁绍满脸寒霜,大声下了命令。
就在公孙瓒的幽州军、袁绍的冀州军、赵云的并州军在西起广宗东到甘陵的数百里范围内混战之时,甘陵城以北七十里的东武城外,一处密林中,正埋伏着一支人马。这一支人马约有七八千,大多数都是步卒,骑兵只有两千多,马匹和骡子、驴子都有,很多战马竟然没有鞍辔,只是铺了一张褥子。他们头裹黄巾,三成人身上披甲,环首刀、长枪一类的兵器大约占了六七成,其他人手中只是拿着锄头和棍棒,好在这些人都是青壮,并无老弱。
“这么说,东武城中的那五千骑兵真的撤走了”一个彪形大汉背靠一棵大树,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他的身后是一柄大刀。“大头领,我亲自进城看过,今日一早儿,那一支骑兵就从东武城出发了,据说是要赶回并州,东武城内有四千人跟着他们一起走的,全是精壮男女。”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黧黑的汉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子。
坐在大树下的汉子名叫管亥,面色黧黑的汉子叫做徐和,两个人都是黄巾渠帅。两个人本来属于黑山军,曾经跟随大头领于毒下山,从一向以险峻著称的太行八径出发,一路肆虐冀州。于毒率领大军远赴青州之时,他两人舍不得冀州的富庶,便率领麾下的黄巾留下了。
谁知道正好遇上袁绍和公孙瓒大战,两人自忖不是袁绍和公孙瓒的对手儿,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只得躲在深山老林之中煎熬度日。这几日粮食吃没了,只好下山抢掠粮草,东武城从来没有遭过兵祸,想必城中粮草众多,两人便动起了歪心思,派三千多步卒前来攻城。
没想到竟然被赵云的五千精骑一个冲锋便收拾了,战死五六百,剩下的两千多都关在了东武城的大牢之中了。为了救回这两千多黄巾,管亥和徐和也要再破东武城。“老徐,既然东武城是一座空城了,我们便打进去抢掠一番然后南下青州,与大头领于毒会合”
管亥一拍大腿,下了决心。“早该如此了”徐和重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