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宽站在那里,双脚不丁不八,左脚尖儿还轻佻地在地上点着。“姐夫,这做宅院是我严大郎花了大价钱的要拆可以,给我赔偿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呀”“就是就是如此嘛”“我们花了大价钱盖的宅子,官府不能说拆就拆”“要拆可以,大家坐下来讲讲斤头儿”一看严大郎如此桀骜,周围的看客们顿时便异口同声,出来助威打气儿了。国舅爷是为大家伙儿出头儿,这才力抗大司马,绝对不能让他老人家一个人孤军奋战,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
“来人给我把严宽拿下”吕布终于勃然大怒了“你没有地契,便是在这里盖上一座城池,也是无用的照你这样说,我去寿春城内盖上一座王宫,这扬州便是我的了”几个虎贲士卒一拥而上,就把严宽按在了地上,严宽一边挣扎一边儿儿破口大骂起来了。
“咱家在这里盖上一座别院有什么司隶、凉州的世家大族,谁家里不是这么做的大家儿都是一般黑,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你收拾得了我严大郎,能收拾得了全天下的世家大族吗没有世家大族的支持,哪里来的兵员钱粮,你吕奉先又用什么来征战天下姐夫,你醒醒吧得罪了我严大郎无所谓,千万莫要得罪了天下的世家大族,那样你会死的很惨”
“哈哈哈哈哈哈哈”吕布纵声长笑了。“我心中最挂念的便是天下的小民百姓,从来就没有把世家大族放在眼里过愿意跟着干的,我一视同仁不愿意跟着我的,随便他干什么,只是莫要坏了我的规矩来人,严宽私占公田河道,给我责打二十军棍,免去本兼各职”
“吕奉先,你好狠的心今儿我严大郎随你打来来来,虎贲兄弟们,千万不要客气我严大郎若是叫上一声儿,便不是京师洛阳城第一纨绔”严宽还是纨绔本色,咬紧了牙关,就是不叫一声儿苦,打了五六棍之后,他两眼一翻,竟然晕过去了可是虎贲士卒们却丝毫没有收手,仍然在一板一眼儿的打着。“七、八、九、十”报数的声音冷峻极了。
左冯翊和谷口县的大人们侍立在吕布身后,打眼一看,只见周围二三十座别院里,屋顶上、墙上的人刷得一下就不见了。片刻功夫儿院子里就冒出了许多人,男女老幼都有,装车的装车,拆房子的拆房子,人喊马嘶乱成了一片,比洛阳城里的市肆还要热闹。
还是大司马说话儿好使,一句顶一万句所有人都伸出了大拇指。
“大郎,你说你逞得什么能你姐夫去了,你就低三下四赔个不是就是了,像这般硬顶,到头来受罪的还不是你”严嫣一边用棉布沾着药液擦拭着严宽屁股上的棍伤,一边不住嘴儿地数落着他。“姐,这你就不知到了,我是故意这样做的。左右是难逃这一劫了。莫不如和我姐夫演上一出儿双簧,扮演好一个嚣张小舅子的角色,如此一来,也算是将功折罪了。”
严宽俯卧在榻上,一边吃着琉璃盏里的果子,一边儿悠闲地说着。“呸你还嘴贫”严嫣一个爆栗敲在了他的头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大郎,难道你还没想明白吗这次你是被赵谦狠狠地坑了一把看人家康侯爷多精明,只是盖了一处房子,里面的家具陈设,都是装上车就能运走的。两个时辰内撤得一干二净,就剩下了一颗空壳子那二三十家世家大族还不是把你推在前面做挡箭牌大郎,你这个纨绔的毛病也该真正改改了”
“姐姐,你这话说得对我这个纨绔的毛病是该改改了,赵谦坑了我一把,我怎么也要千百倍报复回来。”严宽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了。“不光如此,你这些日子一定要好生闭门思过,多读书,读书养气嘛。大郎,你若是半年之内好生读书养气,好好儿地改一下你这个好面子的毛病儿。等到这阵风声过去,姐姐再去求你姐夫,再放你一个两千石的太守”
严嫣望着自己唯一的嫡亲弟弟,心中万分感慨。“你看看人家魏二郎,如今已经是掌管幽州一州的都督了当初你姐夫任命他做第一个都督之时,我还有些不服气。现在看来,你姐夫真的是慧眼如炬呀你和魏二郎自幼相熟,如今已经是天壤之别喽若是你再不上进,即便是姐姐我想帮你,你姐夫也断然不会再听了”说到这里,严嫣幽幽地叹了一声。
“姐姐,你放心,我严大郎绝对不会比魏二郎差的”严宽大声说道,他终于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