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们上场了,去,把太学生和京师大学堂的学生们分割开来,让所有人都原地不动,不能跑了一个”数百步外,光禄勋、刺奸将军马忠朗声说道。如今,他的身上又多了一个衔头儿,那便是负责京师洛阳城治安的执金吾。张辽率部出征了,执金吾便由他暂代了。
“诺”只听得一声响亮的应答,执金吾属下的两千缇骑便纵马而出了,他们手中挥舞着长矛,腰间挂着百炼精钢环首刀,径直向着人群冲去,一边冲锋,一边大声喊着。“执金吾属下缇骑,奉命封锁现场所有人原地不动,等候发落乱说乱动者,杀无赦”
正在酣战的千余儒生士子们一见数千全副武装的缇骑纵马冲锋,立刻吓得腿都软了。本朝京师洛阳城的治安,照例是有执金吾和河南尹负责的。民间的事儿,归河南尹,主要的责任在天下第一首县的洛阳县头上。军方的事儿,统归执金吾,执金吾出马,便是大事儿。
太学生们大多都出身于世家大族,朝廷的律例是门清儿的,一听执金吾属下的缇骑出马,就知道大事儿不好了,连忙乖乖儿跪在地上,双手脑后,生怕缇骑以为自己手中执有武器。有几个打疯了的,充耳不闻,兀自酣战,缇骑们毫不客气,纵马将他们冲散,一个个捆得结结实实。卫十三打眼一看,四周密密麻麻得都是执金吾手下的步卒,知道这一次是逃不出去了。他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大家伙儿偷偷地把手中的匕首短剑扔得远些儿,分散开来了。
其实,最先赶到的并不是执金吾手下的缇骑,而是暗影和司闻曹手下的暗探。京师大学堂和太学是太学生聚集之地,太学生们年轻气盛,容易轻信,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暗影和司闻曹早早儿就布下了众多暗探。一看到吴珂死了,立刻便狂奔出去,向各个相关衙门报信儿。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洛阳县令陈群,陈群示意长袖善舞之人,他有一项长处儿,便是心思缜密,异常谨慎。自从大司马一出京,他便宿在了县衙之中,准备随时应付极端的局面。县衙之中的三班皂吏,皂班、快班、壮班的班头儿,也带着自己的精壮属下,轮流值夜。
一听了消息,陈群立刻便有了主意儿,一边儿派人向自己的该管上司河南尹王隗送信儿,一边儿带着当值的快班全体人马立即赶往太学门前。长安县令衙门距离太学并不远,只有七八百步,很快便赶到了。当时,李翰正在宣读吴珂的遗疏,还好,没有出什么大乱子。陈群用大袖抹了一把满头满脸的汗水,庆幸地松了一口气儿。“快,去把仵作找来,要快”他压低了声音吩咐道。自己手下的快班满打满算不到二十人,如何能弹压住这数千学生
第二个赶到的便是光禄勋、权执金吾、刺奸将军马忠,一看马忠前来,陈群立刻便松了一口气儿。于情于理于法,马忠都是处置此事儿的最佳人选,自己身上的这一副重担,终于可以卸下来了。他连忙整顿衣冠,上前和和马忠见礼。“长文兄,我的兵马上就到,到了之后,立刻就会控制局面。你老兄立刻派人,先把吴珂的房子封了再说。我的人已经赶过去了,只不过他们是暗地里的,办案子没毛病,只是有些名不正不顺。你的人去了就好说了。”
马忠是一个极有担当的人,他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地吩咐道。“多谢刺奸将军我这就去办”一听这话儿,陈群立刻便喜上眉梢了,他躬身深施一礼,满脸轻松地谢道。“好了,自己人不必客气,把你的三班衙役全调过来,先把看热闹的百姓弹压住,这个你们拿手。”
有句老话儿,叫做县官不如现管,在洛阳城中的百姓眼里,大司马府、河南尹之类的衙门是高高在上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可是洛阳县则不然,那是实打实的,摸得着够得上的,用来对付那些混混儿,可是一抓一个准儿的。用三班衙役弹压百姓,自然是他们愿意做的。
此时,两千缇骑已经将参与斗殴的千余人彻底分开了,大批暗影的探子们蜂拥而入,就在偌大的广场之上救治伤员,开始审讯。“老夫一生的心血,如今都毁于一旦了你们你们竟敢向自己的同窗下手我服便是如此教你们的吗”随着一声怒吼,卢植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他衣衫不整,还赤着双脚,一双眼中喷出了熊熊的的怒火,正在戟指大骂。在他身后不远处,同样狼狈的蔡大家同样满脸愤怒,两个老祭酒已经被气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