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便依大郎”中年儒生长叹一声,看着严宽的府令指挥着几个小伙装车。府令先掀开了那一辆轩敞异常的八宝辒辌车的纱帘儿,里面除了小酒坛之外,并无一人。几个壮健小伙儿将那二十副铜版放在正中间儿,抖了抖酸痛的双手,显而易见,这些铜板极其沉重。
“来人,给爷用木板将这辆辎重车封起来连天窗儿也封上”严宽大声吼道。眼看着这辆八宝辒辌车被木板封上,还上了三重锁链,中年儒生和刀疤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儿。严大郎做事儿就是漂亮,只要这二十副钱母子还在,顶多不过是多分给严大郎些利益罢了。
自从被四个彪形大汉贴身儿保护起来之后,卫十三就觉得情况儿有些不妙了,这明显就是怕自己自杀而采取的紧急措置。莫非是官府查出了自己的底细不成不会,家主计划的事儿周密无比,除非重要人物倒戈,断断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官府查出其中的蛛丝马迹。
既然不会如此早的暴露,那就是怀疑喽,大概是自己这些人掏出兵刃偷袭被人看见了。可是,动手偷袭的都是自己的属下,自己可是躲得远远的,思来想去,断断不会有人证和物证的。想到这里,卫十三不禁有些疑惑了,自己被抓,他娘的究竟是因为那一桩儿事儿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牢房的门咯吱一声儿开了,一个黑脸儿的年轻官员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看卫十三,冷冷地说道“将军有令,提审卫十三”将军是谁哪一位将军卫十三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就被四个彪形大汉老鹰抓小鸡儿一般抬了起来,兜头盖脸蒙上了一块儿黑布,腾云驾雾一般被抬了起来。耳边听着开启牢房的声音,前后竟然有五次之多。
过了一重又一重的门,卫十三的双脚终于落地了。头上的黑布一去,眼前是七八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拎着鞭子铁链之类的刑具。在上首儿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黑脸的年轻人,此人身穿两千石官员的官服,脸色黑得像锅底儿一样,一开口声音冷峻之极,好似金石之声。
“我,便是刺奸将军马忠,想必你听过我的名字。”一听这话儿,卫十三的双腿立刻就软了。刺奸将军马忠是大司马吕布的得力鹰犬,属下的情报组织暗影规模极大,据说有数十万人。马忠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极少有人识得他的真面目,想不到今日竟然亲自提审自己。
“卫允,到了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我只问你只问你一句,你是现在就招,还是受尽万般苦楚之后再招”马忠抬起双眼,定定地看着卫十三,双目之中平静异常,无喜也无悲。“冤枉呀,卫允只是一个普通士子,实在是不知道所犯何罪呀”卫十三就势儿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就势儿叫起撞天屈来了。他的样子就好似一只纯洁的羊羔。
“行刑”马忠右手中指轻轻地敲了敲案几,浑然不在意地说道。几个彪形大汉饿狼一般扑了上来,将卫十三剥得精赤,三下两下捆在了十字桩上。一个赤着上身、胸口布满了汗毛的大汉狞笑着,用力挥动着手中的皮鞭,啪得一声打在了卫十三的身上,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立刻便响彻了整个房间。百余息内,卫十三的惨呼声从来就没有停息过,身上的剧痛从皮肤上传到了心里,再传到了大脑之中。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终于,他晕过去了。
就好像一个人冒着如火的骄阳,在无尽的沙漠之中独自行走一般。嗓子里冒着烟儿,身上的皮肤就像烈火炙烤过一般,四肢百骸之中充满了疼痛和酸楚。最麻烦的是看不到一丝希望,看不到光明,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下去,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儿,死亡何时才能来临。
卫十三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一柄匕首,那一柄匕首正对准了他的咽喉一个脸上蒙着黑布,浑身皂衣的人正冷冷地盯着他,那一双眼睛好似毒蛇的双眼一般。“说,你是不是出卖了家主否则,挨过了刺奸将军刺奸将军马忠的酷刑,你怎么还能活着”
那个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手中的匕首一紧,卫十三立刻便觉得要窒息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