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貂蝉说话儿的同时,康茉莉的双眼就像鹰隼一样,目光炯炯地盯着吕逸,就好像草原上的苍狼盯紧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她一把就把要往高塌下面钻的吕逸揪出来,照着屁股就是两巴掌。“钻我叫你钻每日里不是钻箱子就是上房揭瓦,看我不打死你”她大声吼道。
“娘莫打莫打屁股疼”吕逸嘴里大声嚷嚷着,一双黑漆漆的小脸儿却滴溜乱转着。
“是这样的,方才传来消息,昨日,就在南阳郡的郡治宛城,李傕、郭汜、樊稠举兵叛乱,王司徒阖家罹难。我马上就要去河南尹的府邸吊丧,顺便儿过来问你去不去。因为阿黛尔公主的关系,二公子和太原王家是有亲戚的,你是二公子的养母,照例是应该去看看的。”
貂蝉竭力咧开嘴角,试图装出一副笑容儿,可是,她真得做不到,笑起来比哭还要难看。好在康茉莉的全副心思儿都在吕逸身上,根本没有什么闲工夫儿去看她的脸上是笑还是哭。“哦”康茉莉终于听懂了,她用一只白嫩丰腴的手掩住了嘴巴,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哦原来是太原王家出事儿了真是飞来横祸呀可是,那是吕征的事儿,与我何干
“貂蝉,你看,现在吕征远征西域未归,吕逸又这么淘气儿,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到处去跑。你看这样好不,我准备些礼物,你帮我带过去,等到出殡的那一日,我再去好了。”有道是一孕傻三年,此时的康茉莉就是这个状态,她苦笑着,指指吕逸无奈地摊开了双手。
“好吧,姐姐善自珍重吧。我告辞了”貂蝉礼节性地福了一福,裙幅不动,去了。出得门来,貂蝉深吸了一口气,把所有的郁闷都吐了出来。此次此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玲珑不愿意来见康茉莉。在康茉莉的眼中,除了吕逸,所有人都早已是木头一般的存在了。
“你们俩要去河南尹的府邸”昭懿夫人严嫣坐在一张偌大的案几后面,抬起双眼,静静地看着坐在下首儿的貂蝉和玲珑。那一张硕大的案几之上,层层叠叠,堆满了小山一般的文书,各地要兵请饷的文书、请求裁决大案要案的奏疏,还有水旱灾害之类的邸报都在那里。
“夫人,如今司徒公阖家罹难,老家主和家主都卧病在床,河南尹的府邸之中正是六神无主之时。我貂蝉毕竟是司徒公的养女,去探望一下,顺便帮助他们操持一下,这是理所应当的。至于玲珑公主,她是大公子的未婚妻,她过去看看,可以显示夫人和大公子对五朝老臣的重视,也有助于提升大公子在朝野之间的声望。”貂蝉坐在那里,双目直视严嫣说道。
“哦原来如此也可以去得。”严嫣的双眉上扬,划出了一个诡异的弧度。她放下手中的毛笔,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貂蝉,,继续说下去了。“古人云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貂蝉,你能这般去想,我心甚慰。这样吧,你和玲珑同去好了,以你为主,多住几日好了。”
一听这话儿,玲珑立刻便喜出望外了,在大司马府中闷得久了,她早就巴不得出去逛上一逛了。虽然去的是河南尹的府邸,又有诸般礼数儿拘着,还是丧事儿,总好过闷在家中吧。“母亲,你也同我们一起去吧。”狂喜之下,玲珑的心早已飞走了,一句话儿终于脱口而出了。一听这话儿,严嫣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无奈的微笑。唉玲珑还是个孩子呀
“如此,貂蝉便和玲珑一同去了。夫人万安”貂蝉连忙一拉玲珑,就势儿行了礼,拽着玲珑出了屋子。“你拉我干嘛呀为什么我一问母亲去不去,你就拉我呀”玲珑满头雾水地问道。“傻孩子,不是夫人不想去,是现在不能去”貂蝉刮了一下玲珑的鼻尖儿说道。
“为什么不能去呀”玲珑莫名惊诧了。“傻丫头,如今,关东诸侯讨吕失败,天下粗安。大司马早晚是要封王的,登基为帝也是迟早儿的事儿。重臣病重,天子亲自探望,那就意味着这人必死无疑了不是夫人不想去,是还没到时候儿”貂蝉又刮了一下玲珑的鼻子说道。“唉汉人就是这么麻烦,都在肚子里动心思儿”玲珑终于恍然大悟了,她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