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忠勇的将士们随我来杀尽眼前的这些荆州军让天下人好生看上一看,并州军是如何对待惯于背后捅刀子的小人的”吕布运足了中气,大声怒吼着。他的声音如同惊雷滚滚,霹雳一般向着四面八方传去。“杀尽南蛮”顷刻之间,战场上的并州军一起怒吼了。
话音方落儿,吕布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嘶风赤兔马一声长嘶,闪电一般冲了出去。转瞬之间,就越过了前面的数千虎贲军,越过了典韦和许褚。“他奶奶个熊虽然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他老人家竟然还是如此生猛”典韦伸了伸舌头,急催战马赶了上去。
“随我来”就在此时此刻,宛城西北方向的庞德庞令明大吼一声,一挥手中的截头大刀,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进攻”宛城正北方向的张辽张文远冷冷地下了命令。“全军突击不死不休”宛城的东北方,徐晃徐公明一挥手中的宣花大斧,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荆州军的上将文聘刚刚收拢起来的千余残兵,顷刻之间就被滚滚而来的背嵬军冲得七零八落,只有他的两百多亲兵徒劳地挥舞着环首刀,死死地保护着他们的主将。这一支小小的军队就好似汪洋中的一条小船儿,在茫茫大海中四处飘荡,忍受着风雷闪电的一次次摧残。
每时每刻,文聘的身边儿都有人倒下,或是是被闪亮的陌刀劈成了两半儿,或是被一杆杆马槊洞穿了胸腹,惨叫一声跌落马下。文聘双目圆睁,连连暴喝,挥舞着手中的长枪,不断迎击着纷至沓来的兵器。噗通,好像左腿中了一枪,撕拉,右肩之上,已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此时此刻,时光竟然变得如此漫长,眼前满是兵刃的寒光,耳边儿回响着的,是袍泽们的凄厉哀号。出枪拦截回打兜头文聘的大脑似乎早已麻木,只是凭借着本能出枪。
噫一切似乎都停止了耳边没有了呼啸而过的风声,还有袍泽们的惨号,眼前是一片空旷,广袤的旷野之上,布满了人马的尸首。破碎的藤牌,折断的环首刀,被践踏在地的自己的文字将旗,还有汩汩流淌着的鲜血。完了终于完了文聘徒劳地试图挥动双手出枪,可是,那一双手似乎并不属于自己了。左腿、右肩的剧痛袭来,文聘艰难地闭上了双眼。
此时此刻,若是从高空俯瞰的话,从宛城的西北方开始发起冲锋的背嵬军,已然楔入了王威的步阵之中。士气大跌的荆州步卒们早已被滚滚而来的荆州铁骑吓破了胆儿,一看自家的步阵被庞德的背嵬军摧枯拉朽一般突破,立刻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抱着头颅四散奔逃了。
“临阵退缩不前者,杀无赦”王威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连砍杀了数十个抱头鼠窜的步卒,可是,几乎所有人都在向后溃逃,他仍然遏制不住汹涌的人流。“将军,快走吧背嵬军已经近在眼前了”左右死死的抓住他胯下战马的缰绳,转过身来,簇拥着他向荆州水军所在的方向逃去。在逃走的那一刻,王威回头看了一眼,一万五千人的大阵已然轰然崩坏。
宛城的东北方向,傅巽的部曲同样毫无花巧地崩溃了,漫山遍野,全是四散奔逃的荆州步卒。虎豹骑的重甲突击是天下闻名的,就连袁本初麾下的精锐重甲步卒都无法抵挡,何况是仅仅披着一副两裆铠的荆州步卒呢“唉时也运也命也”傅巽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不再去管四散奔逃的部曲,双脚一夹马腹,带着左右百十个骑兵,一溜烟儿向东南逃了。那里,是荆州水师的停泊之地,若是逃得快的话,还是能够搭上最后一艘船返回故乡的。
宛城的南门外,张辽骑在一匹健壮修长的乌桓马上,冷冷地看着自己麾下的陷阵营士卒们满脸冷笑,大踏步地向着黄射麾下的部曲进攻。“举刀”“劈”随着一声悠扬而激越的号令声,闪亮的陌刀一次次举起,再一次次劈下刀光闪烁之处,鲜血四溅,挡者披靡。
“不要再杀了我们投降”蓦然之间,一声凄厉的尖啸在荆州步卒的军阵之中响起来了。众人转头一看,只见黄射双眼无神地站在那里,嘴里不住的发出阵阵尖啸。“不要打了我们投降”显而易见,他已然被这残酷的战斗吓蒙了吓傻了,他的两腿之间,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不知名的液体。江夏太守的儿子,荆州军中的后起之秀,黄射,竟然被吓尿了。
“停止进攻抓俘虏”张辽冷冷地说道。“这些俘虏,是要卖个大价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