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看着手中的荷包,半晌无语,想到宋三娘临走时的话,一脑门子的黑线,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对的!
‘这丹药算是我送给李二郎的践行礼!’宋三娘顿了顿,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了避免他误会,我觉得还是由你帮我代为转交的好!还有……十五那天便可以来我家退亲了。’
‘他误会什么?’李不言觉得自己手中的荷包有些沉、有些烫,让他转交,却不想让二弟误会。
这难度系数还是挺高的!
‘都说你与我大表哥并称‘双玉公子’,莫不是这称号对你来说……名不副实?’
聪明人装起傻来,有些时候还真分不清,是真傻、还是装傻?
‘宋三娘子,误会了!’李不言笑起来像个好好郎君,‘我是可以负责转交,但二弟如何解读,就不是我能干涉的了。’
怕二弟接到她的礼物,他再说什么,二弟也是听不进去的!
‘你最好是能干涉……’宋三娘转身上了马车,微微回头,眼尾扫了他一下,‘若不想他受伤的话……’
他神情一凛,二弟看起来纨绔,可为人最是重情,如果合了他的眼缘儿,入了他的心底,便会掏心掏肺的对这人好。
如今看起来,宋三娘是将二弟的性情摸的透透儿的,她也无要与李家为敌的意思,所以才多方提醒,各种避嫌,不想与二弟有过多的接触。
可他又要如何说,才能让二弟知道,宋三娘子对他无意,且还很讨厌?
他垂头丧气的往回走,刚进书房里间,就见徐大夫对着二弟的胸口摸摸索索的,旁边爹娘还一脸期待的看着……画面简直比宋三娘拿剪刀那段儿更加刺人眼球儿。
“言小子,你刚才是不是一直在旁边看着宋三娘行针的?”徐景盛双眼放光的看着他,乱小子身上的针眼儿他看不太清,如果有人记下来……
“我是在一旁……”李不言无奈的摊手,“可我不是大夫,根本记不住她行针的顺序和穴位啊!”
说起徐大夫,也算是个医痴!
他从小被家里人嫌弃太过瘦小,觉得他做不了农活,便遗弃在军营门口。
被出门采药的老军医捡了回来,跟着他学医,对医道一途很是痴迷。
奈何天赋、资源都很有限,导致现在还是只能做个随军大夫,不能更进一步,问鼎太医院。
几次选考都不中,在最后一次落榜后,他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整整一天没吃没喝。
第二天胡子拉碴的从房间里出来,大吃大喝了一顿,醉眼朦胧的拉着爹,大着舌头嚷嚷:即便是做军医,也是做最勤奋的那一个!
自此歇了再考太医院的心思,但脾气是一点儿都没小,听爹说,老兵中,几乎没有人是没被他骂过的!
“咦?”徐景盛吸了吸鼻子,目光锁定在言小子手上的荷包,“这里装的是药吧!快给我看看!”嘴上虽然说着,但手已经伸过去了。
“徐大夫……”李不言哭笑不得的躲开,“这个不能给你!”
“言小子!”徐景盛难得对李家人沉了脸,“你知道,你手中的是什么药吗?”
“这……我怎知?”李不言再次躲开他的抢夺,“徐大夫,这是宋三娘给二弟的践行礼……真的不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