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三,你会针灸?”耶律贺惊喜的看着他,大辽的大夫没有几个会针灸的,而且即便是会,好像也不怎么精,久而久之便没有人用了。
如果宋三会,且技术精湛,那么他便可以以此为条件,让大哥放过宋三,不要用他的血来祭旗了。
“嗯!”宋三娘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激动,只是从亲兵手里拿过一碗烈酒,将银针都放了进去,“你们将萧磊的上衣脱去,用酒擦拭上身,一会儿我要行针了。”
她拿起一根根银针仔细擦拭,再放入赶紧布帕之中,随手拿起桌上的针包拍到耶律贺身上,“拿去洗干净!”
“你让我洗?”耶律贺捏着手里的破布片,嫌弃的拿远,他从小到大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洗过,好不好?
宋三娘头无力的垂了一下,鼻孔长长的出了一息气,瑞宁就的被这样的人打的节节败退,燕云十六州失了夺、夺了失,究竟是瑞宁守将太无能,还是这帮无知莽汉不要命?
“请您让能洗干净的人去洗,好吗?”
耶律贺一把拉住要走的宋三,“你看不起我!”
他不介意对他好些,因为他取悦了自己,但他绝不允许他看不起自己!
“啊!”
他看着手上颤巍巍银针,不可置信的望着宋三,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委屈……
“我没有看不起任何人!”宋三娘拿回他手上的银针,重新泡在酒里,一边擦拭一边回他,“只是我在桅杆下绑了一宿,昨日又折腾了一天,染了风寒还没有好……”
她回身看了一眼耶律贺,那副‘你无情、你冷血、你负心’的表情是什么鬼?
“我也是个病人!”她踮起脚尖儿,拍了拍他的肩膀,“生病的人通常都是没有什么耐性的!
你应该庆幸,你不是我近前的人,不然我早就发火了。”
黑蛋儿常说的一句话:生病的司水惹不得,生病的三娘绕圈儿走!
她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生病了,一般脾气是不大好,但多数时间也只是冷着脸,惜字如金的不爱说话而已。
曾经她也与司水讨论过‘谁生病的时候更凶’这种无聊的话题。
印象尤深的是,司水说:我发火也就是骂一顿、打两下,事情过了也就是过了。
我哪儿比的了你,冷着脸,嘴里没有半个脏字,愣是说的对方想立马悬梁自尽……还是你厉害、你厉害……
【注1】出自《庄子》的秋水篇。
对着井里的蛙,不可以和它谈论关于海的事情,因为井底之蛙眼界狭小,它眼中的天地只有那么大,和夏天生夏天死的虫子,则没有必要和它谈论关于冰雪的事情,因为它的眼界有限,见不到冬雪的景色;同样的,和见识浅陋的人,不必和他们谈论高于他们认知的道理,因为他们的学识和受到的教育是有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