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风不语为自己的芥子空间感到高兴的时候,对面的周大朗不由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着:奇了怪了,今天这个穷酸书生怎么有点不一样了?他的饭被自己吃了,竟然的这幅神态,这是吃错药了吗?
……
白家村之中此刻沉浸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之中,自白言被抓后,村子里的人就发动了所有的力量,想要把白言捞出来,虽然他犯事了不能再继续科举,但教导小孩子却完全可以,毕竟他才华确实不错,品德上又没有什么大问题。且白志娘的事情也确实不是他的错。
他也是无心之失。
不过,因为白志那狐朋狗友在里边儿掺和的缘故,他们不管做什么都是无用功,白言一家每天都往县衙里跑,拿着家里卖地卖田的钱,被县衙里的人支来支去,这个人告诉你应该去找那个人,那个人告诉你应该去找这个人…
钱是塞了不少,但全部塞给了底下的小鬼,连白言的面都没有见到。
不过短短的十天时间,白大娘就瘦了一整圈,人也憔悴了许多,连鬓角都有了白发,整个人是老了十岁不止。
一直以来,白大娘都以有白言这个儿子而骄傲,不管走在哪里她都能扬眉吐气抬头挺胸也全是因为白言,而白言如今却因为她下了大狱,毁了终身,这让白大娘心中怎么想得过去?
她总觉得如果不是她骂白志的话,白志娘就不会出来骂她,这样白言也不会因为气愤推白志娘…
白大娘把一切都怪罪在了自己的身上,心里甭提多难受了。
“老婆子,你好歹多吃一点,这样下去你身体怎么受得了?”看着桌上几乎纹丝未动的稀粥,白老爹不由得幽幽叹气,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痛与沧桑:“不要等言儿出来,你又倒下了,你说是不是。”
听见这句话,白大娘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用手背擦拭着眼角哽咽道:“我这一想到言儿在牢里吃苦受罪,我就吃不下去…”
“你这样言儿也会很难过的。”白老爹沉默了一下就道:“言儿这么聪明,我相信不管在哪里,他都能过得很好。”
“可那是能够吃人的大牢啊!言儿又是因为杀了人被关进去的,跟他关在一起的,不是亡命之徒也是凶恶之辈,言儿指不定怎么受欺负呢,我这心里头真的难受,你说要不是我,要不是我当天…”
白大娘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白老爹张了张嘴准备安慰她,就在这个时候,白言的妻子柳氏一掀帘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白大娘冷冷一笑:“你也知道啊,相公要不是因为你,能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白大娘浑身一僵,白老爹看向柳氏,横眉竖起:“你怎么跟你娘说话呢?”
“我怎么不能跟她这样说话了?她把我相公害成这个样子?要是我相公有个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不是任人欺凌?”柳氏越说越气:“本来我相公是前途无量的秀才,将来还可能封侯拜相,被你这么一折腾,直接成了阶下囚,
我的一双儿女也成了罪犯的后代,以后还有哪个好姑娘肯嫁过来?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娶我女儿,怕是说起都害怕吧!”
白大娘脸色愈发苍白,神色都有些恍惚起来:“我不会让言儿死的,我不会让他死得。”
柳氏就道:“你说不会就不会,这些天你都搭了多少两银子出去了?不是连我相公的面都没有见着?真不知道这些银子是真的拿去打点了,还是给你三个女儿去县城置办房产了,可怜我家相公,是为了帮自己娘亲出气才推了隔壁的那个老泼妇,却被家里人无情的抛弃…”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白老爹一拍桌子,怒斥柳氏:“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娘这些天瘦了多少斤,你不是没看见!要你真觉得你娘贪墨了言儿的救命钱,那你就跟着你娘一块儿去县衙好了,去给人家弓腰驼背当孙子,去求爹爹告奶奶,你去啊!”
见白老爹发火了,柳氏这才没了声音,只恨恨的瞪了白大娘一眼,又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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