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嗯嗯”应了几声,忍不住又哭了。
因为要坐月子,她只穿着厚厚的棉衣,她从衣柜里找出外套,就开始费力的往身上套。
她生产的时候,顺产,撕裂以及侧切,切口缝了很多针,此时还在隐隐作痛。
她把衣服套好,脚上套了双棉拖鞋,连头发都是乱糟糟的,也没管,就一点一点的费力往楼下挪。
她住五楼。
等挪下去,又等了差不多五分钟,姐夫开着车过来了。
大姑姐抱着孩子下了车,她去车站送他们。
“孩子刚刚还睁着眼睛看人呢,结果现在又睡着了,贝贝?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大姑姐抱着孩子给她看,冲她解释着。
然后小心翼翼的掀开了包被的一角,露出了孩子的小脸给她看。
孩子可真小啊!
周静感叹!
她居然连自己的孩子有多大小都已经记不清了吗?
眼睛有些微微发涩。
几天没见,她好像长开了一些,可还是小小的一团,闭着眼睛安静的睡在膊弯里。
“贝贝,贝贝,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呀!我是妈妈!”周静轻轻地唤着,可惜她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这时丈夫过来催,“行了,时间差不多了,看也看了,我们走了,你赶紧上去吧,别在外面待太久。”
周静不舍,可又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上了车,把孩子抱走。
等车走远了,她才揉揉发红的眼睛,转身上楼。
又是一阵费力的折腾。
她在当天被爸妈接回了家里坐月子。
这一去,孩子就入住省妇幼保健院的重症监护室,直到孩子满月的当天,她才接到医院打来电话,让家属去接孩子出院的消息。
姐夫第二天就回来了,丈夫在那边待了一个星期,禁止探望,只有固定的时间过去,他才可以隔着监护室的玻璃墙,往里边远远的望一眼。
他是这么说的:“里头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孩子,连贝贝是哪一个都分不清,没事做,我只好回来了,等医院电话通知,才能去接孩子出院。”
她觉得自己坐了个地狱级别的月子。
每天除了挤奶,就是想孩子,哭。
挤奶涨奶的痛,已经让她麻木跟绝望。
可这些都远远比不上思念的痛。
听到出院的通知,她恨不得一蹦三丈高。
立刻兴致勃勃的收拾东西,要去省城亲自接孩子回来。
丈夫不让她去,才刚出月子的人,就要坐火车乱跑,怕她吃不消,反而成累赘。
周静不服气的反驳:“我明明好得很,能走能动,还能抱娃。”
丈夫听完不发表意见,只让她去问她爸爸妈妈,如果他们同意,就带她去。
她当然知道自家爸妈不会同意。
于是电话一打通,就开始哭,等哭完了,这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最终还是达成目的,完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