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眼神凌厉,毫无退意:“天降神兵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只信我自己!”
白脸男摇摇头,惋惜道:“这有什么用,你……已经没有武功了。”
“除去了战场上的荣耀,你真以为,还会有人敬你?”
他的目光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容玥缓慢地抽出小刀,为城墙之上的容渊争取时间,她道:“我若要人敬我,拿来真心便可,哪需用命去搏。”
一支羽箭自城墙之上急急冲下来,正定在白脸男马前。
棕马受惊,即刻躁动起来。
白脸男盯着容玥,再看看城墙之上,容渊迎风站着,他身旁的战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俨然是强力防守姿态。
“你们……合起伙来骗我。”
他如此说道,带着孩子气般,被人欺骗的模样。
容玥笑起来:“战场上的东西,哪能叫骗?计谋而已。”
城上落下一根绳子和一个盾牌,容玥一拉,那绳子便直往上冲。
无数弓弩落下,白脸男追不上来,只能眼看着容玥升到城上。
此时城内平西侯府,千言秋迟俱被下了迷幽草,浑身瘫软,被死死绑在柱子上。
“哎呀娘的嘞,容渊这小兔崽子,居然敢绑我们!”
千言叫唤起来。
“他还下了迷幽草。”
秋迟在旁边默默补充。
“屁!你哪边儿的!”
千言咆哮起来,秋迟不语。
守卫嫌吵,但又不敢动他们,便只捂了耳朵,转到外门去。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房顶传来,道:“两位大人,再吵,公主可就没人救了。”
千言像一下被人堵了嘴,秋迟本来就话少,下边便是死一般寂静。
片刻,千言叫唤起来:“啥?将军咋了??!”
秋迟就显得比较冷静,他道:“李眠?”
“是我。”
少年慵懒的声音又传来,他一下跳到秋迟面前,而秋迟与千言是背对着绑起来的,千言看不见,便急急嚷道:“哎!哎!小伙子来的正是时候,快给我解解开!”
冷光闪过,利刃出鞘,绳子松开,千言便直瘫倒在地:“天杀的!怎么还动不了!”
一颗药丸被塞进嘴里,千言被那股味儿熏的直拧眉头:“什么鬼玩意儿!”
秋迟凝视着李眠,替他解释道:“这是迷幽草的解药,吃了此物,不出一刻,便能恢复。”
千言奇道:“这么神?”
秋迟却道:“怎么不问问他哪儿来的迷幽草。”
他目光似刀,直取人心。
临安国已灭,容渊有迷幽草他不奇怪。
但迷幽草的解药,只生长于临安圣山,而圣山历来只允许皇族进出。
他不得不追究一二。
千言显然也想到这里,只是浑身无力,拿不起他那副大锤,只得死死朝李眠干瞪眼。
看千言那一副憋红了脸,却又无可耐何的样子,李眠忍俊不禁道:“行了,瞪什么眼,又不是死鱼。”
千言听到这话,一个鲤鱼打挺想要起来,却苦于没有力气,只能继续瞪眼。
秋迟忽然道:“你方才说要救将军,可是将军出了什么事?”
就算心有疑虑,也得先搞清楚他说的“救公主”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可不能乱来。
李眠在他们面前叉脚坐下,十分随意,撩起头发往肩后放,便道:“这不是有我?公主能出什么事。”
“出事的是西北府,平宁国人要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