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讷讷道:“这……我只敢自个儿偷偷去,哪儿敢跟人说啊。”
他又解释:“大人,真的不是我,能不能放我出去。”
顾长欢淡声答:“不行,事情还未查清,你不能走。”
周荣还想说话,但瞥见黑衣的看守人就不敢吱声了,只好低头垂脑道:“是,还请大人多多麻烦,帮我尽快出去。”
顾长欢道:“你若清白,我自会放你。
不过,可否给我们看看你拿到的东西?”
周荣问:“那些都是母亲遗物,难道还与这案子有关?”
素裳又插话道:“你也不想想自个儿怎么进来的?可不就是被人引出去了?
公子问你要东西,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引走你那人的蛛丝马迹。”
周荣听了,连连应是。
他挥手招顾长欢过去,容玥立即拦住。
还未可靠的身份,不能轻易亲近。
顾长欢微微笑起来,带着几分真实,道:“没事的。”
听起来有些缠绵。
容玥想说的是,万事需得小心,她就被这么偷袭过。
当年为了让临安俘虏说出人质所在,她差点儿被咬掉了耳朵。
但他执意相信,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顾长欢过去,周荣跟他耳语。
他神色分毫未变,让看守人关押好周荣,准备要走。
但他瞟到容玥神思不定的脸颊,顿了顿,还是转身对看守人道:“暂时先别用刑,使臣之事尚未查清,若他出了什么事,想必阁主也不会饶你。”
看守人还是低着头,道:“是,门主。”
到了外边,照旧的,从哪儿来往哪儿回,就是初初来时,那个瞄准她的弓弩手不见了,想应是换了人值守。
容玥心里有事,一路上都没有什么动作,顾长欢便跟她说起话来。
“说来,我能进临渊阁,还是因缘际会,入了阁主的眼。”
不是陛下让进的?
容玥虽然没有什么并不想听他说什么,但还是耳尖地捕捉到了重点。
顾长欢继续道:“外边的人都说阁主神秘诡异,神踪不定,其实他只是累了,经常就想歇一歇。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让我进临渊阁来,还给我了这块令牌。”
他把最初拿出来的令牌给容玥看。
容玥有些犹疑,他就这么给她拿着了?
这块令牌一亮出来,好似什么人都不敢反对了。
想必是很重要。
“这是阁主令牌,他不在时,阁中大小事物,由我代为处理。”
这是很大的权力了,他藏的这么深,连她都不知道。
但是他怎么就全说出来了。
想了想,她还是停下,比划道:临渊阁,是陛下的。
顿了一下,又写:还是独立的?
此时小道里只有素裳,她,还有顾长欢。
临渊阁戒备森严,不会有人听到他们今天说的话。
值守的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
顾长欢回答她的时候,神色自然:“都不是——临渊阁与陛下有协议,算是相互依存。”
战场之上,只讲究朝生暮死,这些因果错乱的,她还是得好生想了一想。
不过她现在更疑惑的是,顾长欢究竟有几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