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太阳落山之前,把最后的余晖,倾上云层,留给这世间,它最后的明亮。空中已有星子,散落在天际熠熠放光。
东盛和宫。
这几日虽是秋老虎,天气热的怕人。可院里的几株银杏,已然渐渐泛黄,一阵微风,便零零星星的如黄色蝴蝶,从树枝上飘落下来。
冉烨站在院中,看着太子廷宣,手拿一片大大的芭蕉叶,妖娆的舞着。廷宣穿着,藕粉的织锦长衫,从上到下没有一处装饰,简单也飘逸。
没有音乐和鸣,没有人捧场叫好。太子廷宣孤独的舞着。夕阳最后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墙面上。一人独舞,也是双人。
无论想要,怎样感同身受,也无法真正理解,太子心中的痛吧。冉烨久久的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最敬仰的哥哥,看着这个,曾无数次庇护自己的男人。变成了一个,比女人还妖治,比隐者还孤寂的,让人心疼的人。
也许逃避,只是自己懦弱的借口。不与兄弟相争,视滔天的权力于草芥,只不过是自己,胆怯的、不能守护任何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廷宣看到冉烨,却没有停下自己舞动的脚步。他的舞姿,更加风姿卓绰。似乎在尽情的释放,内心中的那份恶,肆无忌惮的、毫无顾忌的。
过了许久,许是累了。廷宣才停下了来,他把手中的芭蕉叶,插在一个侍女的胸口。任另一个侍女,帮他擦拭了头上甩落的,晶莹的汗珠。然后盈盈的,向冉烨走了过来。
“你这几天,可是隔三差五的,来我这东盛和宫。说吧,到底打什么主意呢?”太子廷宣并不会,对冉烨来看自己,抱有丝毫的感动。
冉烨一挥手,身后的侍卫花生,拿起两坛酒,放在亭子中间的八仙桌上。“前几日,外祖家捎来几壶酒。知道大哥喜欢,就想找你来共饮一杯。”
廷宣眼中露出个,不屑的笑容,阴阳怪气的说到:“想喝酒了,才想起我这个大哥?喝酒,我可以陪你,不过你那酒,我喝不惯。”说完两个衣着红色的侍女,举着盛松子酒的,镶金螺纹酒壶走了出来。
在两个红衣侍女身后,是一排拿着餐盘儿的侍从。一碟碟精致的食物,被侍从摆到亭子里的八仙桌上。没一会儿八仙桌,就已琳琅满目。
饭菜飘香,混杂着着东盛和宫,原本的醇厚的香气,冉烨心中一阵作呕。可他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跟在太子廷宣身后,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
红衣侍女把松子酒,倒满太子廷宣面前的酒杯。然后拿起冉烨面前的杯子,望向冉烨。那眼神依旧是奔放、热烈,且肆无忌惮的。在冉烨看来,这侍女的目光,不像侍女,甚至不像女人,在冉烨看来,她更像动物求偶时的,赤裸和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