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修道者自成一界。单以民间道法来说,自古有“南茅北马”这一说法,以山海关为界,以南是茅山术法为主。以北就是马家,也叫出马弟子,指凡人拜野仙为师,降妖除怪时请师父上身。
在这里说一下,出马弟子和传统意义上的跳大神并不是一回事,出马弟子一般是独自作战,开香堂拜师,执的是晚辈礼。而跳大神源于萨满教,自清朝初年青巴图鲁开始,至今已有近四百年的历史。萨满教主张与自然沟通,与仙家和平共存,跳大神的就是两个人请来附近的仙家附体,进行施法。或卜算,或战斗,或看病。根据需求请来有不同功法的野仙。由于当初青巴图鲁和仙家的协议。跳大神的与仙家是平等关系。
关于东北仙家体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下道友崔走召所著的“命运三部曲”,那里有详细的记录,这里不再赘述。
却说昨天胡玲玲临走时,让徐朝阳隔天丑时去东屋找他,有重要事情交代。
这一夜徐朝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既兴奋于自身的奇遇,又恐慌于即将改变的人生,直到天色将亮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一觉睡到中午,老爸老妈去隔壁村的姥姥家了,家里就剩下徐朝阳和奶奶,奶奶心疼他没有叫他起床。清醒后的徐朝阳洗了把脸就拿起了手机继续研究起来。他发现手机里大部分的功能都需要所谓的“功德点”来激活,但是并没有怎么获得功德点的说明。
也许太奶能知道,毕竟她老人家活了那么多年。
想起胡玲玲,不知道为什么一点恐惧心理都没有,反而感觉有点亲切。真是奇了怪了。
一日无话,转眼间接近了凌晨两点,老爸老妈还没回来,奶奶早已睡着了,徐朝阳悄悄地穿好了衣服走到院子里。
八月底的东北,夜晚已经很凉了,院子里不是很黑,月光和星星照射在红砖铺的地面上,仿佛水银在流淌。
东屋的门紧闭着,徐朝阳站在门口想了又想,一直不敢推开门,他不是害怕胡玲玲,是怕跟胡玲玲见面会改变他的人生。
虽说他一直希望自己的人生与众不同。可是真到了这一刻,除了恐慌也只有恐慌。
东屋的门自己开了,吱嘎嘎。徐朝阳伸着头往里面看,什么也看不到。排位立在供桌上,两边点着蜡烛,香炉里的香还没有熄灭,那是奶奶临睡之前点燃的。
一咬牙,一跺脚,徐朝阳走了进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屋里面胡玲玲并没有现身。也许是出现了但是他看不到。谢武林把手机幻化成眼镜戴上,就看见供桌旁边的太师椅上胡玲玲正端坐着。
“太奶,我来了。”
胡玲玲并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抓过供桌上的一只烧鸡啃了起来。
她抓起烧鸡,桌子上的鸡却没有减少,还在那安安稳稳的趴着。
胡玲玲不说话,徐朝阳也不敢吭声。
过了半晌,一只烧鸡啃干净她才开口,依旧是沙哑难听的嗓音:“小辈,知道太奶找你什么事儿么”
“太奶,您找我啥事儿我不知道,但是再过不到一分钟,我就看不到您了。”徐朝阳很无奈,眼镜的免费使用时间快到了。
......太奶也很无奈,这点小事儿都能难住他,莫非真不是那个人?
是不是总的问问再说吧。于是胡玲玲教给了谢武林“阴酒法”
所谓阴酒法,就是在土地上挖一个下坑,倒上白酒,找两片柳树叶泡在坑中的酒里,再贴在眼皮上就简单的开了冥途。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试一试,出了事儿概不负责。
酒是现成的,柳树院子里就有。谢武林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果然不戴眼镜也能看见胡玲玲了。
兴奋的他又想跑出去看看外面哪儿有鬼,被胡玲玲一把拽了回来。这孩子怎么有点二呢?
“咳咳,先不着急去看,以后你有的是见鬼的机会。太奶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是,太奶您请问。”徐朝阳垂手站立,要多规矩有多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