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觉得自己若是真的有姐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奚满月的温和中总是透着股不容拒绝的长者风度,却又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她万分庆幸这话是奚满月主动说出,不然这种抓心挠肝的疑惑和急切肯定让她连睡觉也不得安宁。
看来也只能好好补偿去别人家吃饭还要自己买菜的奚满月了。
“那好吧……实在不好意思啊,满月姐。”
三人都下了车,朝两个方向分头而走。
医院还是老样子,和晁千琳住院期间没什么不同。
她出院之后只去看过白阳一次,去的时候还在想他会不会被转到其他离四合院更近的医院去。可是事实证明他始终在那张床上没动过地方。
方中华等小弟似乎不常去看他,替他缴了手术费的夭夭也在找回桃之后立刻离开了岚城,估计白阳日常都靠护工来看护。
在和方中华唯一的那次聊天中,晁千琳知道了这家伙的好友薛洪澜已经离开岚城,很久都没有消息了。
想来也是,终于能摆脱这个把自己当玩物的老妖怪,薛洪澜还不得有多远跑多远吗?
如果白阳真的从吴遗那里知道自己有此一劫,这个还算有良心的鲛人留下的信,应该就是给薛洪澜的“解放宣言”吧。
这么一想,白阳还真挺可怜的。他在这世上完全没有同类和亲人,若是一直这样无法醒来,恐怕真的会逐渐被身边人抛弃。
不知不觉走到了病房前,晁千琳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门内竟然有脚步声响越靠越近。
随着对方的身影在磨砂玻璃上逐渐清晰,一种古怪、熟悉又亲切的感觉也逐渐向她接近。
晁千琳从头到脚、每个细胞都颤栗起来,这种感觉像第六感一样说不出来由,不是为未知恐惧,而是为相近恐惧。
门把手转动的过程被这种思考无限延长,房门打开,这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显露真身。
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水洗牛仔裤和黑t恤,自来卷的短发长得很不利落,似乎该剪了。他被刘海掩盖的面容消瘦骨感,像个机器人似的没有任何表情,连看到晁千琳时,一潭死水般的目光也没有丝毫波动。
晁千琳瞬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您好,请问白阳……”
“在的。”那男人打断晁千琳的话,把她让进病房中。
看到依旧在病床上老老实实躺着的白阳,晁千琳本该放下心来,但身后存在着血脉感应的那人依旧让她坐立难安。
她瞬间想到红榜酒吧的那张字条。莫非那不是晁千神,而是晁家人到了岚城,故意给她知晓?
这种血脉的感应是相互的,想必对方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自己这张不可能被认错的脸,她甚至有些发慌。
晁昭那么多年都没有带他们这两个野孩子回过晁家,一定有某种理由,现在他们找上门来……
“你是晁千琳吧?”对方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啊,是,我是白阳的朋友……”
那个男人勾了勾嘴角,朝她伸出手“我是东方捷溪,晁昭的朋友,白阳的师伯,你可能要叫我一声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