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瑀风从底下人口中得知,阮淮一早起来后便头痛欲裂,喝了药后觉得屋里闷得慌,便到书阁去了。
顾瑀风听着这话,又去了书阁,推开门。
窗台案边,半敞的窗外有趟着积雪的海棠树,顺着风簌簌摇动,空气亦显得清冷幽静。
阮淮正坐在榻背上,披着一袭雪白的短毛软袄,低垂着好看的肩颈,细白的手里捧着一卷靛蓝纸皮的兵书,指尖弯曲,划弄着页角,在慢吞吞地翻着看。
听到脚步声,阮淮抬了下头。
她看起来精神真的不太好,眉眼软绵绵的,有点困倦地勉强抬了眼皮,看着他走来。
“淮儿还是不舒服吗?”顾瑀风在坐榻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关怀问道。
阮淮说话还是不够大声,摇头说:“喝了药好些了。”
“是我不够体贴,忘了淮儿不能沾酒。”顾瑀风愧疚地说完,跟阮淮提起一早朝堂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然后毫无过渡地切入正题,一瞬不瞬地盯着阮淮问:“淮儿,昨夜是你跟予棠去了鬼市吗?”
阮淮坦诚率性地直接问道:“不可以去鬼市吗?”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很平和,就好像真的只是在认真问他问题。
因而顾瑀风略皱着眉,过了好一会才收敛好情绪,没有直接回答“可不可以”,而是温言道:“以后还是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