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戴着一顶斗笠,她的眼睛仍然泛着光泽的亮,弧度很漂亮的眼尾伏在睫毛阴翳底下,说话的时候嘴角往下拉,像是在冲他使小性子。
顾予棠低头看了看她撅着的唇,没带什么感情地说,“你很无聊。”
“才不。”阮淮扭了头坐回去划船,扬起声,“出发了。”
阮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方向感,很莽撞地顺着水流划动,这会儿风又大,小船很快偏离了东河,逐渐往凌子河的方向驶去。
“阮淮,你要去哪里?”顾予棠发现了以后,不由皱了皱眉问。
阮淮手很酸的抓着船桨,微微喘着气,有气没力地嘟囔“不知道啊,小侯爷你能帮忙划一下吗?我划不动了。”
说着,阮淮抬头求救地看他。
但顾予棠被她这样看着,好像一时没想好要说什么。
不过也并没有僵持太久,顾予棠还是在她身侧坐了下来,皱紧眉拿起船桨,他划船的时候,一副犹如在与困兽作斗争的凝重表情。
阮淮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了忍,没忍住偷偷笑了,“小侯爷以前没划过船吗?”
顾予棠淡淡侧头,颇不悦地撇她一眼,阮淮顿时抬起两只小手压了压脑袋上的斗笠,低下头咬住唇,努力憋笑。
没过多久,阮淮透过朦朦胧胧的雪雾看到,不远处桥头上忽隐忽现的宫殿蜃景,便疑惑地出声“好像离凌子河越来越近了。”
话音刚落,顾予棠划船的动作有所停顿了一下,阮淮一瞬间反应过来什么,迅速小声为他辩解“肯定是风向惹的祸。”
但这话一讲,愈发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