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天是柴祐琛的字,为学乃是杨皓的字。自打那日樊楼三人一道儿饮酒,关系便日渐亲近起来。
其实他还好,就是一旁的柴祐琛不太好,那周身的幽怨之气,仿佛千年女鬼井底探头了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更让人不适的是,平日里他一副冷面小将军的模样,陡然这般,用那说书人的话怎么说来着,猛虎落泪!
又心酸又好笑,还让人有些心里发毛。
谢景衣闻言自觉太过紧张,转头看向了柴祐琛,这一瞅,顿时往后跳了一步,“你莫是紧张得数日都没有睡?这眼眶都发青了!”
柴祐琛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谢景衣恍然大悟,走过去,拍了拍柴祐琛的肩膀,“唉,我知道,这么关键的时候,你阿爹远在杭州。阿娘同大兄都没有来,只有柴贵来送你。你瞧我大兄全家相送不说,光熙姐姐也来嘘寒问暖,心中不快。”
“没有办法啊,大家都觉得,柴二你一定能够考上,都等着你金榜题名之日,给你在樊楼摆流水席呢!”
柴祐琛脸色好了几分,“你舍得在樊楼给我摆流水席?”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嘴硬道,“我说是大家……譬如,你爹娘兄长之类的……少年郎,赚钱不易啊!”
柴祐琛哼了一声,“他们才不会给我摆流水席……左右,没有人看重我罢了。”
“摆!我摆!行吗?”谢景衣一脸肉疼,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个败家玩意儿……
柴祐琛这才高兴了起来,“算了,我的朋友只一桌人而已。待我成亲之日,再摆流水席。”
谢景衣一听,咳了咳,“统共只有一桌朋友,摆什么流水席?钱多了烧得慌吗?”
柴祐琛一愣,竟是笑了出声。
谢景衣脸一红,一拳捶在了他的胸口上,柴祐琛触不及防被她打得一阵,笑得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翟氏听了,忙冲了过来,对着谢景衣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虎,没轻没重的,逸天都要进考场了,你怎么还打他!万一打伤了可如何是好?熊孩子,瓜娃子!”
“他又不是豆腐做的,还能一拳打一个窟窿洞啊!”谢景衣嘴上硬气,但还是走过去对着柴祐琛的背上又是拍了两巴掌。
柴祐琛咳了两声,“没事没事,我就是笑着呛住了,不怪三囡。我一个习武之人,哪里是她能打坏的。再说了,三囡也没有用力。”
翟氏一听,瞪了谢景衣一眼,“瞧见没有?看看你……真是的!”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推了推翟氏的后背,“阿娘你去叮嘱大兄去,看他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你呢!”
翟氏一听谢景泽的名字,又慌忙的跑过去了。
谢景衣松了口气,往柴祐琛的手中塞了一块糖,“呐,拿个状元回来呀!”
柴祐琛一瞧,有些哭笑不得,这糖是用模子套的,正是状元两个字。
他想着,毫不犹豫的将糖块塞进了嘴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