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谈生活的丰富多彩、人群和阶层的复杂、财富分配的悬殊,非帝都莫属。
在帝都,既有生活在大东土联邦权力、财富、人气金字塔顶尖的政府最高级别的领导、行政级别最齐全的公务员群体、全国最有钱的明星群体、全国最有影响力的各行各业的顶级专家、学者和意见领袖,也有从天上人间跌入地狱的贪官污吏、来自各个阶层的打工人群、吸粉入狱的过气明星,以及上千万在帝都一辈子也娶不起老婆的“三无青年”。
占据权力和财富制高点的帝都,每天吸引着几十、上百万“飞蛾”,从全国各地扑火而来,为生存而战,留下斑斑血迹和一地鸡毛后,一部分暂时活了下来,另一部分功败垂成的北漂浪子,则拖着残缺的心灵、疲惫的躯体灰溜溜地离开这里。
……
当帝都市公安局刑侦总队派出一百多人的业务骨干,深入巨鹏国际、尚艺璀璨、冠峰传媒、新美国际等数十家问题企业搜集证据的时候,“美容套路贷人吃人”的罪恶无时不在上演。
……
周四上午,帝都市各区110指挥中心陆续接到了二十多起来京找工作的受害人打来的报警电话,大部分都和李佳、艾梦、李薇、陈慧一样,去应聘总经理助理、行政经理、高级前台文员、网络主播、主持人、商业模特、高级按摩技师等月薪越过1万元的职位时,被负责面试的“沈总”、“方总”、“汪总”、“程总”、“韩总”要求对形象进行微调,然后,被人事专员带到合作的美容整形医院作手术。
在美容整形医院,无一例外,院方均开出了几万甚至十几万元的整形方案。当应聘人钱不够支付时,又冒出“亮哥”、“坤哥”这样的互联网现金贷业务经理,给她们办理贷款。招聘单位的人事专员则异口同声,说费用、贷款全部由公司出,但是,都要应聘人以个人的名义办理贷款。
大部分求职心切的女生容易出现误判,进而落入招聘单位、整形医院、互联网现金贷联手设下的陷阱,只有少数求职者会怀疑招聘单位的动机,而选择报警。
一上午接到二十多个报警电话,帝都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龙佳图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刑侦大队迟迟不敢实施集中抓捕行动,是因为帝都市美容套路贷的涉案环节尚未侦察清楚,逼迫求职者出卖肉体的团伙、头目还有一大半没有线索。在逼迫求职者卖身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环节的犯罪分工?都未明朗,此时收网,誓必会留下诸多尾巴和后遗症。
……
在金蝉大厦,沈欣学习完办公室下发的文件,便用手机登录了刘鹤的企鹅号,和企鹅名为李寻欢的“周强”及另外几个妹纸聊天。
沈欣给“李寻欢”发去了一段文字,“哥,有什么好玩的?带带兄弟。”
等了十几分钟,“李寻欢”一直没有理他。
……
迫于上级的压力,郑淑雅又打来电话,催促沈欣加紧行动。
“在哪里能找到皮条客和蛇头呢?”沈欣急的真挠头,抠了一堆头皮屑。
沈欣正在愁眉苦脸,金十字集团信息技术部的汪力、金锅电器法制办蒋卫东、金谷生物证券办的肖时宇一起来金轮基金办事,顺便来看看沈欣。
汪力、蒋卫东、肖时宇和沈欣年纪相仿,汪力、肖时宇和沈欣同年,蒋卫东比沈欣大两岁。听马向东说起沈欣在金轮基金表现不错,上班一个月不到,就受到集团两次表彰。汪力一见到沈欣,就带头起哄,“沈欣,太不够哥们儿了吧?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告诉兄弟们一声,是怕我们把你的奖金都吃掉了吧。”
蒋卫东摆出老大的样子,要沈欣放血,“沈欣,我们三个每天困在开发区那个一到晚上,就见不到一个女人的地方。和龙拳门那些出家的光棍一样,下班后,不是看电视,就是玩手机、玩游戏,太无趣了。今天,你无论如何也得把兄弟们招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