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景鸿帝被气的直瞪眼,“你休要以为,随意恭维几句,朕便会放过你!”
“皇上放不放过草民,都随皇上,但草民既知有蠹虫危害朝廷,便不能视而不见!草民刚从淮京回来,檄文上所书,皆为草民亲眼所见,皇上若不信,自可以命人去淮京调查!那一望无垠的稻田就摆在那里,只要皇上能着人丈量,并调查军中账册,自然可知草民是否诬告!”
“你去了淮京?”
“是,两个月前,草民被楚小姐劫持,协助她出城,与她同行去了淮京。这些都是草民亲眼所见。”
御书房内一阵沉默。
景鸿帝、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九皇子,都一同看向了面无表情的萧煦。
萧煦:……
景鸿帝气的噗嗤一声笑了:“好,好个楚君澜,好个大家闺秀!有本事打死人,还有本事劫持人质逃走!她这么能耐,怎么不上天呢!”
“皇伯父息怒!”萧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君澜必定是被冤枉的!葛阁老家直至下葬都不同意开棺验尸,也只准远远一观,那葛小姐是否已经身亡并不能确定,何况即便葛小姐真的身死,也不一定就是君澜动的手!皇伯父,君澜师出名门,医毒双绝,她若想杀人,着实无须用那么的大的力气!”
“是啊父皇,楚小姐医者仁心,并非作歹之人。”二皇子也随着拱手。
傅之恒这才知道御书房内还有萧煦等人,他半抬起头,发现几位年长的皇子与萧煦都在。
六皇子冷笑了一声:“二哥还真是痴情,都这时候了,还在为楚君澜求情。”
二皇子咬牙,垂首不与六皇子计较。
傅之恒沉思片刻,却道:“皇上,草民在淮京,虽看得到稻田多的不合常理,但具体信息草民却不得而知,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楚小姐。而且,葛家千金其实根本没有死。”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景鸿帝倾身向前:“哦?此话怎讲?”
“楚小姐之所以去往淮京,正是因为得知,葛阁老在葛小姐被打死的当晚,就遣散了葛小姐身边的大丫鬟喜翠,并且命侍卫将喜翠送回了淮京老宅。
“楚小姐觉得事情蹊跷,便想方设法去了淮京。在淮京葛阁老的本宅果真看到了葛小姐,当日葛阁老命侍卫护送回乡的其实并不是大丫鬟喜翠,而是葛小姐。所以草民斗胆猜测,其实葛家真正下葬的那个,应该就是喜翠。
“喜翠不知什么缘由被残忍的虐杀了,葛阁老便将计就计,让葛小姐假死,诬陷楚小姐打死了人,从而掣肘楚大人。至于这么做的原因……”说到此处,傅之恒抬起头来,大胆的看了一眼桌案后的景鸿帝。
“皇上,淮京周边屯田数量巨大,却只有三成在册,裁军对朝廷有利,却更能为一部分人带来几辈子都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够了!”景鸿帝拍案而起,怒声斥道:“胆敢污蔑朝廷命官,你简直胆大包天!来人!”
“在!”
景鸿帝一声令下,守在御书房外的大汉将军纷纷闯了进来。
“将傅之恒关入天牢,没有朕的吩咐,不许他出来!”
“是!”
大汉将军立即应是,将傅之恒架了出去。
傅之恒全无挣扎,也并不为自己申辩,只沉默的跟着走了。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