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五月,气候愈发湿热,每过几天就有一场连绵小雨降下,使得蓟县的大街小巷的地上湿漉漉一片。
丁玲这几天过的可谓分外舒心,外敌血屠僧被除,借着帮助段毅铲除刘志成一事,截留大部分的玉灵芝,弟弟丁冉的内患和反噬也已经借由高手带来的灵药彻底恢复,每日便是看看书,练练刀,可谓轻松惬意。
只是她的平静生活很快就被打破。
袅袅香烟自双耳褐釉熏炉内升起,缓缓扩散到整个房间当中,使得房内青烟缭绕,香气弥漫,静人心神。
陆立鼎,丁冉两个人一左一右对坐。
陆立鼎表情阴沉,显得心事重重,目光不时扫过丁玲。
丁冉则冷峻非常,锋利眉眼当中,有若藏了一柄刀锋。
在主人方位,丁玲泡了一壶热茶,将其中两杯推到陆立鼎和丁冉的面前,自己则用芊芊素指,点在一杯空了的茶杯上,嘴角不时露出调皮的笑容,似乎在摆弄着什么好玩的物件。
“玲玲,三年前丁家主拒绝了庄家的求亲,这次他们卷土重来,用山南东道的生意威胁我们,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就应付的。
我看咱们是不是要向会长通报一番,请他出面与庄家的人谈判吧,不然庄家对咱们在那里的人和生意动手脚,恐怕有人会借机生事,打压丁家。”
北方魔教早年解散,后来一些魔教的高层和后人为了复辟魔教,自发组成华秀商会,成为一个整体,彼此守望相助,又利益勾连,紧密性大增。
又后来,这些魔教高人通过行商聚敛大笔财富,又用财富培养魔教高手,良性循环之下,使得魔教根基扎实,实力雄厚。
虽没有如曾经应我求那般魔功大成,一统魔教,但终归是恢复了几分气象。
然而,正所谓亢龙有悔,盈不可久,近年来,华秀商会的发展已经越来越慢,在各地的生意已经近乎饱和,要想继续成长,就必须向外扩张。
不久前,华秀商会选择向山南东道进发,只是在当地受到了重重阻碍,经过调查,才发现是南方庄家动的手脚。
丁冉听着陆立鼎的话,眸子当中红光闪烁,凶狠阴戾,似要择人而噬,怒道,
“姐姐,那什么庄家不过是个小小的地头蛇,仗着有几分资本就敢和咱们北方魔教作对,实在是不自量力。
我看不如让我去山南东道,用血刀杀他个片甲不留,看看到时候还有谁敢阻止咱们在那里做生意。”
陆立鼎没好气的瞪了丁冉一眼,端起热茶轻轻吞了一口,只觉一股馨香自腹中升腾到整个身体,心下稍微轻松一些,解释道,
“阿冉,当初咱们魔教做生意,是没少动用狠辣手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所以能在短短时间打下这么大的家业,雄踞北方,坐望天下,但这是建立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之下。
而且时代已经不一样了,我们如今家大业大,再用那种挑战原则和底线的方式,恐怕会引起众怒。
再者,那庄家表面看来,只是山南东道的一户富商家族,而事实上,是南方魔教最高长老会的七家之一,代表的是与咱们同宗同源的南方魔教,底蕴深不可测,决不能轻启战端。”
说到这里,陆立鼎也不由得轻叹一声,一切的一切,还是得归咎于五方魔教对彼此的觊觎之心,乃是利益牵扯。
三年前,庄家就曾派人携厚礼北上孟州,找到丁家,想要替庄家的大公子提亲,对象正是丁玲。
根据陆立鼎的了解,庄家大公子为人俊朗英气,资质悟性极佳,又精修家族嫡传的魔功,可谓一流人才,对于普通女子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