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猥琐一笑,道:“想放就放,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于是,那病人屁股轻抬,发出了一声悠扬。
杨兮看得呆住了,他么的……这究竟是科幻还是灵气复苏?
总之,很不科学嘛!
看着正慢吞吞收针的老张头,杨兮心中陡生恶念。等老林把专家别墅给盖好了,要是不能把你个小老头给骗到柳泉镇,小爷就他么改跟你姓张。
奸人生恶念,必先使出障眼法,需迷惑对方心智,方能获得下手良机。杨兮于此道亦可谓无师自通,此刻立即将张耀甩到了一旁,凑过身去,先帮老张头收拾了酒精瓶和棉签包,随后再把老张头放在床头柜上的银针包递到了老张头的面前。
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必须再施展出语言的魅力。
“牛逼啊,老张头,依我看,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过如此嘛!”
床尾处,张耀沉下了脸,叱喝道:“怎么跟张主任说话的呢?”
杨兮嘿嘿一笑,没搭理张耀,反而是揽住了老张头的肩,附在其耳边轻声道:“有时间教我两手,怎么样?小爷们请您喝酒。”
老张头眯着双眼看向了杨兮,居然点了点头。“你打算请老张头喝什么酒呢?”
杨兮再次揽过老张头的肩,附耳道:“柳泉镇林家铺子自酿原浆二十年陈窖。”
在杨副校长和周老师夫妇的那种令人窒息的管教下成长到18岁,带给杨兮的不单只有痛苦的回忆,还逼迫他练就了过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
医院的人在背后都管老张头叫老张头,但当其面,一个个都变成了毕恭毕敬的张主任。高勇如此,张耀亦如此。但杨兮却观察到,老张头对这种称呼并不感冒,甚至还隐隐地有些厌恶,只是不肯显露出来而已。
再就是老张头给病人搭脉之后于电石火光间从双眸中闪烁出的那两道精光着实提醒了杨兮,这老头,外表看似猥琐,但内心实在孤傲,跟这种人打交道,必须要反其道而行之。
而老张头这边,经常出入普外科,早已经知晓了杨兮此人,只是没机会相识而已。于所听加所想,老张头都以为那杨兮应该是一个像凌博士那般傲气在外的年轻人。
但今日以帮忙拿酒精棉球一试,老张头很是意外,随后再听到那杨兮土得掉渣的马屁话,老张头非但不觉得突兀,反倒是生出一种被真正尊重了的感觉。
人和人交往,不矫揉,不做作,只说自己想说的话,这正是老张头心中所期望但始终无法实现的愿望。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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