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已经得到命令的李信和石鉴都各自率领五千人的骑卒,从两军的左右两翼杀出去。
这么大规模的动作,索超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兵微将寡,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去牵制这万余敌骑,故而只能沉住气,让守城的将士加强戒备。
还有仓松城的另外三面城门,索超已经先后受到急报,赵军已经开始调兵遣将,只待石闵一声令下,所有赵军便立即发起进攻!
对此严峻的态势,若是说索超的心中没有担忧是不可能的。别看索超看上去像是一个只会喊打喊杀的武夫,但着实外粗内细,有大将之风,不然张骏不会如此器重他,石闵不会对于索超的辱骂不以为意,还想收为己用的。
这就像是一场豪赌!
索超已经骑虎难下,别无选择了。
若是他的三千铁甲连环马,能在此大破赵军的话,这显然是一场屠杀!赵军的骑兵还能跑路,可是那些只有两条腿的步卒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这三千铁甲骑兵移动的速度很慢,从高处俯瞰下去,如乌龟在爬行一般,不过声势浩大,马蹄踏在地面上,宛如雷霆万钧。
石闵坐在马背上,在中军大纛那里静静的观战。
“二百步!”
“一百五十步!”
在阵前的那一千名手持钩镰枪的士卒中,嗓门大的几个都尉都喊出声,目测距离,以便如军令中的一般,在敌军攻到一百步的时候,抛射钩镰枪!
“一百步!”
“发射!”
“嗖嗖嗖!……”在文泰的一声令下,一千名枪手向前跑了几步,宛如一个整体一般,同一时刻将手中的钩镰枪抛射出去!
这个动作,他们已经练习了无数次,终于派上用场了!
“夺夺夺!……”钩镰枪径直插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为将者,必须要会兵家五事。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
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此一战,石闵其实考虑到了其中的“天”、“地”。
现在是春季,阴雨绵绵,道路泥泞不堪,钩镰枪可以轻而易举的插在地面上。若是换作秋冬时节,石闵可不敢保证赵军的钩镰枪能不能插到地面上。
按理说,以军士投掷标枪,多为杀敌,可是赵军此番投掷钩镰枪,却是为时过早,所以都插到了地面上,而凉军的铁甲连环马还没杀到呢。
“杀啊!”
凉军的铁甲连环马尚未停止冲击的势头,而在后面观战的索超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妙了!
果不其然,当铁甲连环马冲到插满了钩镰枪的地面上的时候,文泰随即打手一挥:“拉!”
“噗嗤嗤!……”
钩镰枪的钩子是极为犀利的,距离又不是太远,故而在文泰的号令之下,一千名手持钩镰枪的赵卒同时拉动手里的绳索,顿时,插在地面上的钩镰枪被猛地一拽,一道又一道的血光飘洒。
血雨腥风!
铁甲骑兵唯一的弱点——马腿被割断,一只腿都抛飞了出去,即便还能承受住这巨大的拉力的,其马腿亦是不堪重负。
战马在吃痛之下,不禁嘶鸣了一声,随即扑倒在了地面上。
“啾——”
随着战马的扑倒,马背上的铁甲兵同时摔在地上,被战友的马蹄所践踏,踩成了肉酱。
这个场面是蔚为壮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