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建元二年九月末,司马岳驾崩于式乾殿,时年二十三岁,谥号康皇帝。
晋康帝驾崩后,根据他所留下的遗诏,皇太子司马聃继承大统,司马昱、司马晞、庾冰、蔡谟、何充、诸葛恢六人共同辅政,皇太后褚蒜子垂帘听政。
鉴于皇帝新丧,而与赵军的战事又陷入了胶着。
在得知赵国北方的部分地区陷入战乱之后,晋国的六个辅政大臣一合计,决定派出使者前往长江北岸的赵军战营,找到石闵商议和谈的事情。
而晋国这边派出的使者不是别人,正是褚蒜子之父,褚裒。
在江面上,褚裒远远的就望见在赵军的营寨门口,成千上万的披坚执锐都赵卒在那里站立着,一个个宛如青松一般挺拔,他们昂首挺胸,手持利刃,目视前方,就像一座又一座的雕塑一般,让人看见了都不禁感到威武雄壮!
赵军这是在耀武扬威啊!
这成千上万的赵军分作十个方阵,大小错落有致,整齐划一,若不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煞气,还真有那么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将军,石闵摆出这种阵仗,可不像是欢迎咱们呀。”褚裒身边的部将王龛皱着眉头道。
闻言,褚裒摇摇头道:“无怪赵人会做出这种架势。我听说石闵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如今我大晋乃是多事之秋,国君新丧,新皇年幼,眼下又吃了败仗,国内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而赵国的并州虽然爆发了叛乱,兖州、豫州都有一些大大小小的暴乱,但那都是小问题。”
“更何况,现在是我晋国主动求和的,弱势的一方自然是我晋国。就是不知道这大赵魏王的胃口,究竟有多大?”
等上了岸,秦牧便带着一干将领出来迎接。
“季野将军,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秦牧笑吟吟地迎了上去。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见到秦牧这般模样,褚裒亦是笑着与他寒暄了几句,随后一同进入赵军的中军大帐,各自落座。
“这……不知魏王何在?”褚裒左顾右盼,就是不见石闵的人影,主位上也是没坐一个人,这不禁让他心生狐疑,石闵是躲着他不见,还是其不在军营中?
秦牧见到褚裒果真问起石闵何在,便回答道:“季野请见谅,吾王外出狩猎,现在还未回来。”
“哈哈,魏王还真是好大的雅兴啊。”褚裒心中不悦,明知道石闵是放了他的鸽子,但褚裒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请将军在此稍候,我想魏王很快就会回来的。来人,上酒菜!”
随着秦牧这么一招呼,就有十几个军士走进来,给桌子上都摆满了酒菜和瓜果,没有歌舞,便让一些军士上去舞剑或者摔跤,就这样在那里打发时间。
差不多到日落西山的时候,石闵这才出现在大帐中。
只不过此时的石闵是一身的脂粉味儿,满身酒气,脸色醉醺醺的,看上去就跟一个窑子里出来的男人一般,哪里有半点打猎的模样?
褚裒真是气不过,但他还是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
“哈哈!这位想必就是左将军褚裒大人吧?”石闵笑吟吟地看着褚裒。
褚裒当即起身道:“在下褚裒,见过魏王!”
“褚将军请坐。”
石闵随即坐到了主位上,行为举止颇为傲慢。
“褚将军,你是代表贵国来乞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