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天柱山的村落虽然与世隔绝,平素生活以打猎为生,免收朝廷赋税限制,堪称世外桃源,可同样也应了一句话,叫做叫天天不应。
早在数年之前,村子里便出现了一个练尸的邪修,神州大地官府力量强大,邪门修士不敢明目张胆的用人命来修行邪法,那道人意外发现这么一个三不管的村子自然不会放过。
数年前他便挑选了几个生辰八字比较特意的人,来充当练尸的材料,这几你那来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前来收割那几个成熟的青壮,村民们也反抗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惨败在哪道人的法力和随行的僵尸收下,只得忍气吞声。
法海走南闯北,降妖伏魔这么多年,见过的妖魔不少,却鲜少出手对付过邪修,听到这种恶事心中自然也与村民们有同仇敌忾之感,只是有件事却不太能想得通。
“那道人如此可恶,你们为什么不举村搬走,向外面的朝廷球员呢?”
神州各地都有驻扎的镇抚司衙门,对于这种邪修自然不会不管,却不料那老妇人苦笑道:
“不怕大人笑话,我们村民世代居住于此,已有百多年没有出去过了,对于外面的世道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惶恐与敬畏,不是万般无奈的走投无路,我们是不会搬走的。”
法海对这种解释颇为无语,他不是很能理解这种思想,记得前世也有很多将祖地示弱生命的老人,何况在这种封建的时代,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奇怪。
假如没有心魔干扰的话,这件事对法海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眼下他自身都有些难保,因此在了解完情况之后,他略作沉吟的道:
“我最多只能在村子里过夜,不如这样,假如那道人今天不现身,还请各位先行出村暂避一些时间,待贫僧从天柱山办完事,腾出手来再收拾那道人,老人家意下如何?”
“只要能制住那恶人,老身连同全村上下都对大人的话无有二心。”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村子后方的不冻泉附近,这村子先祖乃是匠人出身,因此整个村子虽然简陋,各种布置和设计的格局却是匠心独运,不冻泉平日里供众人引用,周边卫生防护做的都很好,法海站在散发着氤氲雾气的泉边驻足,伸手试了下水温,发现泉水温度不高,空气中也没有温泉独有的那种硫磺气味,一时间对着处身于冰天雪顶之中的泉水不冻之谜颇感兴趣。
“这泉水当真是从天柱山留下来的?”
“先祖留下遗言如是,我后辈弟子从未有人上过山,不敢说真假。”
法海当即便有了下水一探的冲动,不过他考虑道村子先前请求的事,一时间强自按捺下了心中的冲动,对老妇人道:
“我先不下水上山,留宿村子一夜,你们连夜收拾好东西,假如那恶道人不来,久等我从山中回返你们再行回村吧。”
老妇人自是千恩万谢又将法海拥护会住处。
夜晚时分,法海处身的房间中一灯如豆,奉了老妇人命令前来跟前伺候的小姑娘年方二八,面容姣好,正撑着下巴借着灯光在悄然打量着法海好看的眉眼。
农家少女不知道和尚与道士的区别,更不知道貌似已经打坐入境的法海,其实对着姑娘的目光感受至深。
片刻后,法海似乎是有些受不了小姑娘花痴的目光注视,徐徐的睁开眼来,小姑娘立刻像是被刺到了眼睛,连忙借故动作去挑拨灯芯还长的油灯。
“贫僧视夜如昼,姑娘大可不用如此。”
法海话音刚落,小姑娘立刻便面现急色的道了句不行,之后又觉失言,红着脸道:“是奶奶叫我来伺候的,大人难道是嫌弃我吗?”
法海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回答,只得将目光放到桌上摆放的满满当当的红心稻草人身上,小姑娘顿时也生出了好奇心:
“大人,这些玩具也可以降服那恶道吗?”
法海微微摇头,解释道:“我另有要事在身,不能守在此地等那恶人前来,这才想了一个法子来镇住他。”
“镇住他?”
小姑娘同样也是那道人选定的命格特异之人,幼年一直生活在对那道人的恐惧之中,在听到法海要用这些红心稻草人镇住那恶魔般的道人不禁面露惊异之色。
法海对此也不多做解释,只是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料想全村之人就算搬离之后,恐怕也难以逃出那道人的追寻,因此才作出了这稻草人的后手布置。
一夜再无他话,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那个奉了奶奶命令前来跟前伺候的小姑娘已经昏昏然的倒在桌子上睡着了,法海挥手熄灭了灯火,将桌子上的稻草人相继收拾好放在身边,好觉不被那姑娘的口水浸坏了。
忽然,法海若有所感的转投望向窗外,目光之中有淡淡的金光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