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棚的屋檐之下,挂着几张兽皮。
很明显,这里住着至少一个成年的部落人。
吴松倒不怕和部落人交手,但是现在人生地不熟,他不想和这些当地居民起冲突。
他在距离草棚十米的地方停下,然后咳嗽了一下。
草棚窗户后面闪过一道人影,有人在里面窥视着吴松。
吴松暗暗运转元力,准备随身动手。部落人极具攻击性,尤其是对外来者,具有极强的敌意。
片刻之后,一个女人走出草棚,那个部落孩子躲在女人的后面,探头看了一下吴松,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吴松有些想笑,但是那个女人让他笑不出来。那是一个部落女人,肤色黝黑,身体健壮。
她看起来正值壮年,眉眼间露出凶狠之色。她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弓,上面的利箭对着吴松。
女人说了一句话,听起来像是问句。
吴松不知道她在问什么,所以没有说话。
这时,他听到了从左侧的树林里传来了枯枝断裂声。
有人在暗中向他靠近,吴松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女人在明处吸引吴松的注意力,然后由男人在暗中偷袭吴松。
吴松不动声色,开始胡乱的打着手势,装作是在和女人交流。
女人又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她在说话时不时的撇向吴松的左侧树林。
突然,一个人从旁边窜了出来,扑向吴松。
吴松退后一步,那个人扑了个空,摔在地上。他立刻站起来,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刺向吴松的脖子。
吴松是左手食指闪电般刺出,点在那人的右手手腕上。
那人手腕吃痛,匕首拿捏不住,落在地上。就在这时,女人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利箭破空而来,射向吴松的头。
吴松抬起左手,抄住那支利箭。
他调转利箭,以锋利的箭尖抵住那人的喉头。
那是一个部落男人,应该是女人的丈夫。他闭上眼睛,摆出一副赴死的样子。
女人哭泣起来,跑了过来,在吴松的面前跪了下去,哀求着。
吴松收起利箭,看着这两个部落人,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和他们语言不通,靠手势几乎是无法交流。双方都是耳目健全的人,但是却像是瞎子和哑巴一样,谁也无法和谁交流。
吴松苦笑一声,把利箭抛下,转身离开。
走了两步,一个声音在吴松的背后响起,“你…是…什么…人?”
吴松豁然转头,看着那个部落男人。他刚才听到对方在说东洲话,虽然不标准,也不流利,但是毫无疑问是东洲话。
“你会说东洲话?”吴松又惊又喜。
“我..之前…学..学过一点。”男人断断续续道。
吴松尽量放慢语速,“我不是坏人,刚才我还给了你家孩子一条游鱼。我想知道,在附近生火做饭的是什么人?”
男人眉头紧皱,张了张嘴又闭上,似乎是在竭力思索该怎样来用东洲话表达自己的意思。
这时,吴松才开始仔细的观察男人。
他和那个女人一样,肤色黝黑,体格更加的健壮。在他的脸上,有一大片黑色污渍。之前,吴松还以为那是他在脸上涂抹的颜料。
部落人都喜欢在身上涂抹一些颜料,有些是为了装饰,有些是某种荣耀的标志。
但是,现在吴松看清了,那些黑色污渍不是颜料,而是一大片的疱疹。
不单是脸上,在男人的脖子上,胳膊上,胸口上,到处都是那种黑色的疱疹。
“他们..是…是..我们..部落的人。”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
男人的话印证了吴松此前的猜测,他和王功搞错了,在那里生火的人不是吉文和魏文。
吴松向男人行礼,“多谢告知。”
他本来想立刻就离开,去找到王功,告诉他吉文不在这里,他们应该离开这里,继续去寻宝。
但是,他看到男人脸色苍白,额头上一直在不断的冒出虚汗,而且男人的呼吸也有些紊乱。
这些,都是身患重病的征兆。
照这样下去,男人恐怕是命不久矣。
“我是医者,”吴松试着让男人明白,“我可以试着治疗你的病。”
部落人有很多忌讳,有些部落人把自己的身体看的十分神圣,轻易不允许别人触碰,不知道男人是否有这样的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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