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某个星期一下午,路奇跟着才认识一个上午的年轻天才来到一位老者的居所。三人一狗静静地围坐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幽静。
过了好一会,老者才开主动开口道,“你们是种花人?”
漂了一眼没回过神的路奇,宁子默点了点头,“是的,先生”
老者也点了点头,眼睛望着远方,“你们种花人和我们犹太人都在上个世界中期经历了太多的战乱。你很难想象那个时代的纷乱~~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
宁子默感觉自己随着老者的视线,回望到过去那些星星点点,低头看着杯底泛起的涟漪,喃喃地道,“是的,虽然我没有经历过那一些纷乱,但是我们的历史里记载了那些东西,我们年轻人都知道。”
老者躺在椅子上点着头,“过去一定要记得但仍旧要勇敢向前,因为人生还是要往前走。这样人才能前进,人类才能前进。”
老者给宁子默的玄妙感觉,突然引起路奇的好奇心,“老先生,你似乎经历了很长的年月,有很丰富的阅历,总给我很玄妙的感觉。”
老者拿下巴“指了指”宁子默,呵呵一笑道,“不要说他,我甚至要比你老很多。我是德国纽伦堡人,1909年的10月,我就出生在那里。在那里我曾经制过啤酒花,做过职业歌手,纽伦堡音乐学院我也去学习过,我所有年少和大部分年轻的记忆都在哪个城市。”
说着说着,老者摇了摇头,歉然地笑笑,“我这一开口又是冗长的历史。我甚至忘记你们来找我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路奇一愣,看向宁子默。他也不明白,甚至不知道宁子默带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宁子默淡然地摇了摇头道,“老先生,我无意间从身边的人听到了你的传奇的故事。作为正在经历人生十字路口的年轻人,我想和朋友来拜访你,看看能否从你过往的时间中获取到答案。”
“谈不上传奇,只是有一些年限而已,你都听到过什么?”老者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
宁子默身体前倾着,双手拖着脑袋,毫不介意展示出自己的稚气,“我听说过你在心脏病方面的医学成就,同时也了解到你在音乐方面的成就,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把这么多事做的非常棒。”
老者的视线投向空中,似乎想思索着什么,好一会才回答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陌生人来拜会我这个老头子了。和你坐在这里聊天,你问到的这个话题让我回首望去,竟然已经过了92年了。如果真的要问一个答案,我会告诉你们只有一个东西,好奇心。”
老者收回望向空中的视线,看着两人,“在我年少的时候,我的家庭就是做啤酒花生意的。那时候我对于那个东西产生了隆重的兴趣,以至于不断的研究下,年纪轻轻的我做出的啤酒花已经享誉纽伦堡,甚至德国了。
再大一些的时候,因为我曾经非常感兴趣的投入到啤酒花的制作中,我能游刃有余的做着啤酒花的生意时候还有空余的时间。
那段时间,我对唱歌产生了兴趣。于是我又把我的空余的时间投入了进去,结果我又成了远近闻名的歌手。为了深造,我甚至去了纽伦堡体育馆的音乐学院学习。
那时候,我的音乐老师理查德·施特劳斯(RichardStrauss)并不是很待见我。于是那段时间的挫折,让我对在同一时期产生兴趣的Arrowsmith(SinclairLewis写的,一部涉及科学文化的早期主要小说)投入了更多精力并受到了很大的启发。
于是集中精力的我在慕尼黑大学取得了我的第一个医学学位,第二年我在伯尔尼大学取得了我的第二个医学学位。
世纪中期,那场影响对整个人类影响严重的战争太过残酷,影响了我的决断,我决定要做点什么。
终于有一天我决定,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医学事业里。那时候纽约洛克菲勒研究所邀请我参与移植器官的机器灌注技术,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能够准确测量药物和获选药物对心脏的影响。于是我逐渐产生了对于心脏的新陈代谢的研究兴趣,然后我就一直在人类的心脏。”
老者说话间在自己胸口处用指尖画了个圈,“在心脏病方面一直研究下去了,心脏病发作的化学反应,冠状血管高速摄影技术,以及一氧化氮测量血流量等都是在那个时候的兴趣驱使下,逐渐发觉出来的。”
老者说这些的时候面色红润,条理清晰,气息悠长。
路奇震惊了,他怎么知道宁子默随意带着自己来了一个老者的居所,而这位老者的生命几乎横穿了一整个世纪。
纽伦堡,啤酒,音乐,理查德·施特劳斯,心脏病专业的专家。
这位老者过去的92年的时间,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经历,跨越了各种行业,几乎是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
但路奇不知道的是,其实宁子默知道的比老者讲的更多。
他知道老者和他妻子在1938年就结婚了,有两个儿子和女儿。
但他的妻子已经于1990年去世,连其中一个女儿都在1999年去世了。
这些悲痛,老者连提都没提。
路奇并不知道这些,但只是听到老者说道的那些部分,他都感觉鼻子有些酸酸的。来之前,他都不清楚宁子默带来他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他觉得只是见这老者一面都已经值得这一趟的奔波了。
这时候,今天甚少说话的宁子默在路奇身边开口道,“先生,好奇心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老者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它是你的前进的动力,是你创造的源泉。作为一个快要活过100年的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东西比他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