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县城,百姓早已入睡,更何况如今夜深人静。
当凌浪涯耐着性子敲打门扉上百次,才吵醒了县衙那沉睡之人,心中本来有几分歉意,不过听到他那句粗俗言语,所有的歉意都没有了。
正门开了半条缝隙,一名看似睡眼惺忪的小官差露出了半个头颅,喊道:“大半夜敲什么门,要告状等天亮再来吧。”
言罢,他又把头缩了回去,想要重新把大门关上。
凌浪涯好不容易等到门开,哪里会让他关门谢客,道:“我乃是参加凤梧祭典暗祭的修行者,是前来领取第一关任务的。”
“那又如何,难道还能管老子睡觉不成?”那官差“嘭”地一声关上门,忽而又骤然把门打开,惊讶道:“等等,你是修行者?”
凌浪涯在他闭门之时,本想强硬把门打开,见他识趣地又打开大门,点头道:“正是。想来你也听说过吧?”
“听说过,听说过。”官差费力地把门打开,又恭敬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公子进门。”
凌浪涯把白马缚在门前石阶上,便进了大门,随着官差往衙门内走去。
那官差手里提升一盏灯笼,完全没有刚才的粗暴脾气,毕恭毕敬地道:“我家大人吩咐,朝廷派来了修行者替我们剿除贼寇,我们应当尽力协助,能帮一分就帮一分。只是如今夜深,大人也已入睡,公子切勿介意。”
凌浪涯心中只想早点拿到自己的任务,然后返回惊雷府主城,并没有多少心思和他念叨,就道:“此事无妨,你帮属于我的任务交给我即可,我拿到便会离开完成任务。”
“是是是。”官差恭敬地在前面带路,还不忘说道:“倘若公子下次见到我们大人,请忘了方才小人的粗鲁言语。我们乡下人啊,说话就是俗气,请大人切勿介怀。”
凌浪涯没有回应他此话,只是督促他在前带路。那官差见得凌浪涯有些冷漠,也就不再多言,只是低头带路。
不消一会,两人便到了一个房中,只见那房中油灯仍亮,照着桌上的一沓沓文书。
凌浪涯疑惑道:“你们不是本该入睡了?为何这油灯还亮着。”
那官差愣了一下,解释道:“我们县衙大人勤奋,日夜忙于公务,想来今夜又是很晚才去歇息,所以忘了把灯熄了。”
凌浪涯半信半疑,见他漫无目的地搜索着文书,便道:“你们可知我们的任务在何处?”
那官差忙道:“知道知道,敢问公子贵姓。你们每个修行者的文书都有标记的,我寻到名字即可。”
当听到凌浪涯自报家门后,又拿出了参加暗祭的证明文书,那官差便一阵翻箱倒柜地寻找,终于在案台的墨砚底下找到了凌浪涯的文书。
官差把文书递过去,边解释道:“凌公子,你看看是否是这个。”
凌浪涯看着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点头道:“应当是这个。那我该如何处理?”
官差道:“这个简单,凌公子只要根据文书所言,去完成文书上的任务,然后把相关的物件带回来即可。”
凌浪涯仔细的打量着文书的封面,发现上面自己的名字痕迹,似乎笔墨尚未干透,不禁有了一些疑惑,问道:“莫非这文书是刚传来的?怎么上面字迹未干?”
官差又愣了一下,方解释道:“刚才你也看到,这文书在墨砚底下,而且近来天气潮湿,也许影响了墨迹。而且,这文书确实是刚传到我们县城不久,距离领取任务时间还有三天才结束。”
凌浪涯虽然心存疑惑,问道:“还有三天?我还以为我是最迟的了。敢问官差大哥,这县城可有胡虚和纪天两人的文书?”
那官差摇头道:“公子,恐怕这帮不了你了。上面有规定,每个修行者只能拿自己的文书,而且我们也不能泄露别的修行者行踪,还请你见谅。”
凌浪涯也恍然,出发之时,自己和另外两人核对过地点,他们也会来到惊雷府中。当时三人约定,在领取文书截至的最后一天,要在州府主城里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