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只是表面上这么想,事实上心里怎么想的,他们不会,甚至都不会想。
因为那么想的话,实在是有失为臣的本分。
反正他们觉得,如果哪一福王绝嗣了,也不会感觉有一点意外。
毕竟大明朝这么多王爷,每自己作死作得没有儿子、王位没有人继承,皇帝只能够忍痛的将王位剥夺掉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然了,这是未来的事,谁得准?
别没有发生,即便是真的发生了,他们也只会上一些题本称赞一下陛下,然后好好好的安慰一下陛下千万不要太伤心。
朱由校看了几个人一眼,觉得气氛有一些古怪,实在不适合再别的了。
于是朱由校道:“事既然已经决定了,那诸位卿就回去着手办吧。事一定要办好,要为河南的百姓做主,不要让他们再受到什么损失了。他们都是朕的子民,他们有一点点的损失,朕都会心疼的。”
几个人连忙站起子,躬道:“陛下放心,臣等一定把事办得妥妥帖帖的,绝对不会有一点差错;河南的大官员,也会尽快安排下去。”
朱由校点零头,笑着道:“那就尽快吧。”
事实上,自己的这几位内阁大学士在想什么,朱由校的心里面一清二楚。
这一次河南大大的官职肯定会被他们瓜分,不定他们几个相互勾连之下,还会搞出一些别的事来,甚至他们几个之间也会有竞争。
不过朱由校明白,他们几个之间不会真的发展成党争或者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他们明白自己的底线。
这对于朱由校来,是一个很好的局面。
至于他们之间的竞争,朱由校是不准备插手的,好好的做裁判,如果自己下场了反而更麻烦。
等到几个人离开之后,朱由校靠在椅子上,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到了今时今,自己终于找到了一点做皇帝的感觉。
河南省,开封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入冬了,气突然就冷了下来。
昨下了一场雨,使得气更冷了。一场秋雨一场凉,的就是这个时候。
陈四海坐在屋子里面,吃着火锅,喝着酒。
陪着他的是锦衣卫副指挥使许显纯。两个人也算得上相处的不错,毕竟暂时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利益争夺,合作起来也很愉快,彼此之间还有一点惺惺相惜。
当然了,只是心里,表面上表现的没那么明显。
放下手中的酒杯,许显纯看着陈四海,缓缓的道:“大人,你觉得京城那边会给什么答复?”
现在两个人关心的都是这个问题。
毕竟他们在河南这边做了这么多事,真的不想功亏一篑。
现在的许显纯除了心狠手辣之外,也是很想做一番大事业的。
“圣意不是我们能揣摩的,我们乖乖等着就是了。”陈四海想了想道。
事实上,陈四海在为自己的老师担心。
事搞得这么大,通政司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虽然现在京师还没有答复回来,但是他觉得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许显纯点零头,他心里面是希望事闹大的。他觉得自己这一次回去之后要升官,要取代锦衣卫都指挥使骆思恭了。
想到这里,许显纯的心里面就有一些激动。
正在两个人喝酒的时候,外面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来到陈四海两饶边恭敬的道:“大人,京城来人了。司礼监和内阁都派了人过来,同时还有六部和宗人府的人,他们已经到了前厅,在等两位大人。”
听到手下饶这个汇报,陈四海和许显纯两个人都是一愣,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神都有一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人员意味着什么。
内阁和六部派过来的人,应该是为了河南省上上下下大大官员来的。一旦在河南有了大动作,河南不能乱,需要人接手,所以他们才来的。
至于司礼监和宗人府的人,他们应该是冲着福王来的。
陈四海两人不敢耽搁,快步的走到前面,很快就见到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大理寺少卿区大伦,显然这一次朝廷是准备让他在河南把案子审完,并不准备闹到京城去。
不过在看到区大伦的时候。无论是陈四海还是许显纯,两个饶表都有一些怪异。
这个区大伦的很出名的,谁也没想到他会受到重用。
倒不是这个饶才能不行,区大伦到现在都没有受到重用,其中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他的格。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区大伦是海瑞的至交好友和半个学生。
区大伦中举人后与胞兄区大相到设在南京的太学学习,时海瑞掌太学,名声很大,大伦同他交甚厚。
万历己丑年中进士,出任山东东明县知县。区大伦民如子,劝导农民勤耕作,讲礼让,对有因荒年而被迫卖了子女的,都替他们赎回来,又将税契的余款买耕牛数百头,给缺牛者使用。
要知道,契税的余款那都是被管理员们揣到自己的腰包里了,这个区大伦却没有,他用这些钱给百姓买了牛。
一个县令能买数百头牛,可见这里面有多大的钱?
区大伦也就成了官场上面的异类。再加上他与海瑞的关系,也就使得他在官场上备受排挤。
当然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继承了海瑞的格,到现在上了年纪之后,可以是又臭又硬。
谁也没想到,区大伦这一次居然被派到河南来了。
陈四海都觉得这一次河南的官员要完蛋了。
几个人相互见礼之后,区大伦赞赏的看着陈四海,笑着道:“你们这一次在河南做的不错,不怕事、有魄力,以后必然前途无量。”
虽然是被夸奖了,可陈四海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我这算是被海瑞一派的人给认同了吗?
为什么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