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此行,可是要寻稀奇药材的?”搂着祁酒的脖子,洛歌又问。
“洛……苏苏怎知?”眉心一动,祁酒慢吞吞改口,道出心中疑惑来。
洛歌眸中笑意深了一些。
她咳嗽一声,颇似骄傲地抬起头来:“我会些八卦推演之术,自是晓得的。而且,我还晓得阿酒要去临祧寻药材。”
祁酒应了一声:“确是如此。”既然她算得到,瞒着也无用。
“我同我家徒儿阿景,还有小天都要前去临祧,参与那比武大会。若是阿酒不嫌,愿否与我一道前去临祧?”指尖绕着祁酒发冠垂下来的一条流苏,洛歌漫不经心地问。
闻言,祁酒缄默片刻。
本是要出口婉拒的,却忽而念起了方才心口的那阵刺痛。
祁酒温润无波的眼里掀起一缕异样。
实话实说,他觉着洛……苏苏和阿泽一般,叫他愿意亲近做个朋友。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着自己似乎是见过苏苏的。
念及此,祁酒又想起晨起时,隐隐约约看到的那一袭黑影。
罢了罢了,一切随遇而安罢。
水泽空在篱笆院子门口一边等着,一边左右走动。
这会儿云凡君应该遇到臭丫头,将她带回来了啊。怎生还不曾回来?莫不成,两人都出了事情?!
眸子抖了抖,水泽空抬眸一步跨出,便要出去寻找二人。
怎奈何这才跨出去,他便收起了脚步。
原因无他。
皎皎月色,蝉鸣阵阵下,那个身着紫衣的温雅华贵公子哥儿,背着一个少女,背着一把琴缓缓朝这里走来。
大抵是累了,少女伏在公子哥的肩头,闭目小憩,均匀的呼吸听得清清楚楚。
也大抵是怕吵醒了这少女,紫衣公子走得缓慢而稳稳当当。
“云凡君,你怎生这般晚才回来?这不是那小丫头么?”水泽空咳嗽一声,佯做惊讶地传音入密问道。
“她被孤魂野鬼袭击了,我上山并不曾寻得药材,遇到了她,便将她带了回来。苏苏睡着了,莫出声惊醒她。”祁酒传音入密,轻轻回应。
水泽空如是看着祁酒背着洛歌进了里屋。
他心头涌起一阵欣慰来。
能够叫臭丫头苏苏,便说明他对臭丫头算是接纳了。
“不过话说回来,云凡君还有阿灼他们,为何要唤臭丫头苏苏呢?”水泽空摸索着下巴沉吟起来。
想要出口唤来君十一,却猛地想起君十一在家里头伴着媳妇儿呢。
“真没想到,连我的影卫也要欺负我这万年的贵族狗,哎——”撇撇嘴,水泽空默然叹了一口气,回了内屋休憩去了。
祁酒背着洛歌回了屋内,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榻上。取了长琴置于桌上,又小心翼翼地帮着洛歌脱了鞋履躺了下去。
为她掖好被角,转身要离开时,却忽而感觉有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回眸看到洛歌朦朦胧胧睁了眼睛,声音细弱蚊蝇:“阿酒——”
心头一动,祁酒鬼使神差地应了她一声:“我在。”
“别走。”
“苏苏,男女授受不亲。”祁酒摇头,淡然拒绝。
“方才阿酒背也背了,还看了我的脚。此番阿酒还说了这话,可真是叫人寒心的。”洛歌轻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