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局,几人向分管领导苏长河做了汇报。
过了两周,不出意外。庭审宣判下来了,驳回了原告的所有诉求。
原告接着上诉。
湖区局和法规处再次碰头商议。
易念一的拗劲又上来了,坚决不同意再应诉,要求尽快处理,达成和解。说原来王凯给挖的坑,高然回去以后把以往案例再复盘一遍,会找到办法填上的,二审几乎没有胜诉的可能。
这下彻底激怒了牛时德,咆哮说:“这是你做主的事吗?湖区的事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那就要做好败诉的准备。负面影响太大。”易念一也急眼了。
“你不要管了,有一审的基础,二审不要你问了。”牛时德也瞪眼了。
易念一马上也没精力问了,自己的麻烦来了。
易念一长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其实性子有点鲁。
当副科长时查案子,有人托区局领导讲情,他出了领导门,就能把来找关系的人批一顿。
当科长时,分管局长也惯着他,由他折腾,有矛盾还护着他。
南城区局当副局长时,局长卢德义更是倚重他。南城区的重点业务工作几乎都交给他负责。
现在,到了湖区依然是这个做派,牛时德却不吃他这一套了。
到晚上和二金、胡力在苏园里一起喝酒时,牛时德的气还没消。
用人失误、用人失误啊!
本来想找个看门的,却来个心腹之患。
几杯酒下肚,就把心中话给三人吐槽一番。
胡力怒道:“办他!什么人这是。”
金仲义呵斥胡力:“你小子别乱来。”
“不乱来。按你们套路来。权、钱、色,这三把刀他能躲了?直接举报。”胡力说。
“老牛,你的意见呢?”金一守问牛时德。
“也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要不然这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牛时德愤愤说。
“你们能办动易吗?”金仲义撇嘴。
“咱背后有老侯呢,别说他。金局,苏城你想办谁?”胡力回了金仲义一句。
金仲义心中不快,心想:“你小子还说易狂,我看你攀上高枝,尾巴也翘天上去了。”
金一守看金仲义不悦,岔开话题,问胡力:“你有办法?”
胡力得意说:“当然有。咱们那天和易喝过酒,我就开始摸他的底。三把刀,第一把就是权,易升那么快,肯定程序上有漏洞;第二把就是钱,易在南城区工作不到一年就在曲江湖边新买了一套住房;第三把刀就是色,其他没证据,但和小魏跳舞时我给他拍了几张照片。”
牛时德呵呵一笑,“我这也有几张照片。那天小魏给他送节礼,俩人在楼下卿卿我我,我也给他们拍了照留念。”
俩人拿出手机互看,金仲义勃然大怒,骂道:“你们两个混蛋,把照片都给我删了。以后不准拿家佳说事。”
俩人看金仲义一张青铜脸涨成了红铜脸,知道真怒极了。都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给金仲义看了一眼。
一起混了那么多年,谁都知道谁的底细。真翻脸了都没好果子吃。
魏家佳是个可怜孩子。五岁时的一个周末,爸爸有应酬不能回家吃饭,魏家佳缠着妈妈带她去商场玩,却碰到爸爸陪着一个大肚年轻女子逛街。
魏家佳妈妈当时就崩溃了。
原来俩人极为恩爱,谁曾想爱人已另有爱人。
也是个痴情女子,之后心结解不开,精神竟有些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