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颖拿来医药包,帮易念一在伤口上洒了云南白药止住血,又用止血纱布压上,用医用胶带打了一个交叉,在胳膊上转了一圈粘牢。
又用纱布把胳膊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易念一这才缓过神来。
恍惚中,好像是他伸手去摸小女孩的头,小女孩甩手拿裁纸刀给了他一下。
冲进来抱着孩子的却是会计脂小米,是汉子洪胜聘请的会计,也是当事人。
原来看众人进来,躲在外门不敢进来,听见小女孩哭,就冲了进来。
易念一冲孩子笑笑,小家伙却别过脸去。
见人齐了,孩子也止住哭。一队人就出大门上车回经警大队。
一路无话,易念一暗自惭愧:“自诩从小练拳,今天被小女孩给了一下,竟然不知躲闪,丢人丢到老家去了。自己伤了不说,还把小丫头吓的大哭。”
到了大院,几人带洪胜、脂小米去做笔录,吴颖带着易念一去医务室重新包扎。
医务室陈医生是位退休外科老大夫,返聘到经警大队医务室。
把包裹的纱布拆了,用蒸馏水清洗了伤口,看了看。说问题不大,缝两针就行。
裁纸刀利锋刃短,伤口不深。十字缝了两针,张口的伤口并成一条细线,和缝线十字搭在一起,像一个六瓣细丝小花。
后来伤口结痂拉着缝线,几年后长成了一朵六瓣梅花状。
重新包扎好,和吴颖回到问询室。
问话过了半程。
洪胜原来确实是从事废旧物资收购生意,也赚了一些钱。
前两年民间集资盛行,利息巨高,短期拆解资金利率如果折算年息有的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七八十。
洪胜挡不住诱惑,自己资金二百多万加上借妻子娘家亲戚的和自己朋友的凑了四百万给人做拆借资金。
没想到高息没拿到,本金也被人卷走了。这下亲戚不算亲戚、朋友不是朋友了,要债的天天蹲家里。
洪胜也是汉子,把房子卖了还债,妻子却闹翻了,不知什么时候在外面认识了人,带着人把家里东西搬空,和人走了,孩子也不要了。
废旧物资收购厂的几个工人也走了,只有会计脂小米没走,洪胜就带着孩子住到厂子里。
看生意难做、日子艰难,受此打击,头发都斑白了不少。
还好脂小米一直帮着照顾孩子。
艰难时期遇“贵人”。
一天遇到一个“贵人”,说:“洪兄弟,你守着印钞机,日子如何过的这么辛苦?”
“我有什么印钞机?”洪胜苦笑说。
“嘿,你只要按我要求把发票开出来,我给你发票金额的4个点做报酬。”
洪胜又一次没挡住贪婪心,按要求开票,“贵人”果真按票面金额给4点的报酬。看钱来的如此容易,洪胜疯狂开票。脂小米疑问过:“为何生意突然这么好?”洪胜糊弄说:“帮朋友跑单。”
由于自己开收购废旧物资发票可以抵扣开增值税票要交增值税,洪胜左手开收购发票,右手开增值税专用发票,钱也是滚滚而来,比原来做生意还赚钱快。
虽然偶尔会担心,但钱财进入的快感冲散了内心的恐惧。正做着发财的美梦,没想到两个多月,经警和税务就找上门来了。
陈、王两位主任听到这儿。陈主任口快,问:“后来那孩子怎么样了,这个洪胜被判了吧?”
“还好行动的早,开票金额不算太大,又一个人带孩子,判了缓刑。”
“喔。非法集资的钱追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