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个宁夏镇居然就在短短十内全数沦陷了,大周朝的边务难道就已经虚弱到了这种程度?
耿如杞的话更如同一桶冰水浇在了本来就已经有些绝望的在座众人心中。
“不,张大人,刘东旸便是分守宁夏中卫的副总兵,宁夏中卫肯定早就被他所控制了,只有灵州所是参将谢文贵守卫,目前还不清楚况,另外兴武营况如何了,如果兴武营也被叛军控制,那恐怕整个宁夏镇都希望不大了,……”
张景秋冷峻的声音响起:“这么说来,整个宁夏镇除了灵州所和宁夏中卫那边尚未得到消息,其他都已经被叛军控制?”
“正月廿七,参将刘白川在宁夏后卫举兵响应叛乱,三山口和青冈峡一线皆被刘白川部控制,……”
“……,正月廿六,游击将军土文秀率军与哱云两部突袭平虏所,宁夏镇参将姚志礼战死,余部皆被击溃,北方镇远关亦备哱云部控制,……”
“说。”萧大亨、张景秋和柴恪都已经站在了悬挂起来的舆图面前,职方司主事耿如杞已经站在了一旁,“就目前塘报显示,正月廿三,宁夏镇副总兵哱承恩、哱承宠与宁夏镇分守副总兵刘东旸同时举事,当晚攻杀总兵石光珏,兵将该镇府库洗劫一空,据传获银超过二十万两,分发部众,……”
舆图迅速被悬挂了起来,既包括宁夏镇,也包括临近的三镇以及河的形,只是这等地图外人一眼看下去未必能看得明白,而只有熟悉军务者,方能了解。
他年龄摆在那里了,便是马上致仕也影响不大,可是这么大的事,担子就要压在在座的一帮人上了。
看见萧大亨那副模样,柴恪没来由的一阵烦躁,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兵部尚书便是首当其冲,但是对萧大亨来说又如何呢?
整个公廨里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开始躁动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追究责任那都是后边儿的事了,现在是需要尽快掌握基本况,并拿出一个相对应的方略,否则皇上和内阁两位阁老朝会或者面询时,就该要出丑了。
“舆图挂起来,职方司来了几个人?”柴恪没等回答,便厉声道:“近三个月陕西行都司和四镇信报全数送来,相关况立即清理出来。”
“两位阁老已经知晓,并通报宫中。”一位小吏赶紧道。
“通报两位阁老了么?”柴格脸色也很难看,作为右侍郎,他需要具体的掌握处理这等事务,而宁夏镇一下子糜烂若斯,不得不让他感到心惊。
张景秋可不相信这会只是一个简单的宁夏镇兵变叛乱,若是这里边没有河乃至更东面的鞑靼人在里边作祟,他敢把名字倒起来写。
可以想象得到从今开始,还会有无数塘报向潮水一样涌来,不仅仅是宁夏镇和榆林镇的,还包括甘肃镇、固原镇乃至山西镇和大同镇的。
从第一封塘报到第三封塘报,看似时间每一封也就只相差一两个时辰,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第一封塘报送发时和第三封塘报送发时已经足足差了三天时间,而实际送到兵部手里这些况已经是九前的形了。
左侍郎张景秋脸色稍微正常一些,正在仔细的着送回来的塘报。
萧大亨的眼泡子肿得吓人,也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心不好,但铁青的脸色和紧咬的牙关足以说明况的糟糕。
各司郎中主事都已经连夜赶来了,这个时候还敢托词,那明儿个就各自滚蛋好了。
兵部公廨早已经是一片灯火辉煌。
“如果安宁堡被叛军拿下,那兰州卫就毫无抵挡之理,临洮府就危险了。”王应熊也很兴奋。
“不,叛军不可能南下临洮,他们就只想控制住安宁堡和兰州卫而已,守住这一线,他们便南线无忧,他们根本没有余力南下,……”冯紫英摇头,“这个刘东旸还是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的,对了,朝廷里边还没有定论么?从哪里出兵?谁担任主帅?”
“还没有定下来,但是榆林和山西镇怕是跑不掉,固原镇有些吃力,……”郑崇俭消息更灵通一些,“据说可能要让右侍郎柴大人兼任三边总督,全权节制整个陕西四镇,负责平叛,如果局面不佳,可能还会从四川、河南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