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三个我都说了,有我也会一起认了……”
老鸨摇头道:“我在这做了一年多,每月都有交例钱,买下这院子的时候井就枯了,往东去这条线上的几户,井里都只有少许水,有可能是他们投毒,漂到我院里来了!”
“班头!”
赵官仁起身问道:“这附近有谁家姑娘穿的起丝绸,如果是投井的尸首,身上的丝绸多久会烂成布条?”
“这得看有水没水了,水井湿气大,十天半个月就能烂光光,枯井的话几年都不见得烂……”
班头答道:“不过这附近没什么富户,小商小贩有钱也不敢穿丝绸,能穿得起丝绸的人家,这附近应该只有两处,一是画舫船娘,二是观月阁倡优,这两处皆非良人!”
“老鸨押进大牢,听候审问……”
赵官仁提上油灯往外走去,如果老鸨没撒谎的话,今晚被验尸的两个女孩就是她的人,但还有两个被他融掉的女尸,从丝绸腐烂的程度来看,估计也不超过半个月。
“应该就是近半月才有的事,可为什么会爬到张家来……”
赵官仁若所有思的走出了小院,叫上几名衙役开始沿线搜查枯井,老鸨应该说的没有错,别人家的井里有尸毒,让她扔下去的女孩尸变了,之前被抛尸的两个女孩也是这样。
“开门开门!官府办差……”
衙役们挨家挨户的拍门,这条街上住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看完了热闹也知道发生了何事,非常配合的让他们查看枯井,但大部分都变成了垃圾井,而且井道并不是直的。
“大人!这家的水井没有脏东西……”
衙役将赵官仁叫进了一户人家,赵官仁掏出一两碎银子,随手抛给男主人说道:“鸡鸭鹅随便捉一只来,再拿个小碗来!”
“我家可没投毒啊,我这臭井好几年没用了……”
男主人满腹牢骚的去了后院,赵官仁命人打了一点污水上来,等男主人抓了一只鸭子过来后,他便让人拿碗给鸭子喂了一点水。
“看好了!要是尸变就赶紧射杀……”
赵官仁目光炯炯的盯着鸭子,结果话没落音鸭子就倒地了,竟然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可到最后也没有尸变,而是蹬着腿直接死了。
“死了?”
赵官仁惊讶道:“莫非这尸瘟不能感染禽类不成,你们看看附近有没有野猫或者耗子,抓两只过来试试毒!”
“我家有小猫,五十钱……”
男主人又赶紧抱来了一只小奶猫,其实赵官仁很喜欢小猫咪,可为了查案他也只能狠心了,扔了一串钱给对方之后,背着手走到了院外。
“喵~”
一声凶戾的猫叫忽然响起,听声音就知道小猫尸变了,但班头很快就跑出来说道:“大人!小黄猫尸变了,可井里又漂起来两只死耗子,看样子尸瘟只传人和家畜,禽类吃了就是毒药!”
“耗子可不是禽类,赶紧处理一下吧,地上的血也一起铲掉……”
赵官仁背起手面色凝重,看来这尸毒比较弱智,小号的东西直接毒死,大号的东西让其丧失理智,并不是只针对哺乳动物,不然全县的老鼠一起尸变,人类根本招架不住。
“走!”
赵官仁又抛了几两银子,将男主人家的一笼鸭子都买走了,继续沿枯水河道查找,结果找着找着就来到了观月阁,兰台县最大的一座青楼妓馆。
“叫老鸨子出来,顺便扫个黄……”
赵官仁正经八百的走到了大门前,可十多名衙役却满头雾水,他连忙轻咳一声道:“整顿风纪,有人敢做皮肉买卖,全都给我抓起来,本官最痛恨那些逼良为娼的贱人!”
“大人!这是谢家的买卖……”
班头附耳说道:“谢大公子有位宠妾,谢夫人容不下他,大公子就出钱让她开了这家妓馆,名义上虽是小妾的买卖,但大部分银钱都归谢家,每个月他们都定时交钱交人,不太好查!”
“今晚若查不出名堂,你铁定被流放千里,不信你就试试……”
赵官仁立即瞪了他一眼,班头闻言吓的咽了口吐沫,只能硬着头皮带人冲了进去,一时间闹的里面鸡飞狗跳,可突然就听“轰隆”一声响,两名衙役居然被人从楼上扔了下来。
“瞎了你们的狗眼,敢在老子地头上捣乱……”
一声熟悉的大喝从楼里响起,十多名衙役竟然都被人打了出来,连滚带爬的在门外摔了一地,十多名打手也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拎着棍棒。
“来!往这里敲,看准了敲……”
赵官仁不急不慢的掏出腰牌,用腰牌轻轻敲了敲天灵盖,打手们一看腰牌上写着“县令”二字,顿时放下棍棒不敢动手了。
“张天生!你这是何意,查案竟然查到老子头上来了……”
肾虚公子气呼呼的冲了出来,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大裤衩,指着赵官仁怒声说道:“你刚收了我们家几万两白银,转头就倒打一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不过是个小卒子而已!”
“对啊!我就是个小卒子……”
赵官仁冷笑道:“不过小卒子过河,有进无退,现有吉国密探在城中投毒,想毁我大顺朝命脉,如果你不怕皇上派人下来查,直接打死我都可以,正好我们缺个顶缸之人!”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