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桥心中不是不担忧,尤其是从高高的归云阁一眼瞄去,大厅里带着半面妆面的男人果真是寥寥无几,而台下叫好的女人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现代文明社会女性意识逐渐觉醒,女权主义者的人数飞速增长。她有一个极度信奉性别平权、在婚前日子过得放荡不羁的闺蜜,但她自己本身却并不算开放和极端,可以说李哥之前,她压根没有交男朋友的心思。
但是同样她也不是那种恨不得给自己背负一块贞洁牌坊的保守派,她只是觉得什么年龄做什么事,学生时代那么就该好好享受属于孩子的纯真快活,至于爱情的甜蜜也是十八岁成人后方该涉及领悟的。
如今,乔桥赌的是女尊国男郎本质上的不同,他们大多在男女一事上羞涩含蓄,即便出入青楼,恐怕在花了大价钱的夜晚往往做的最多的便是秉烛夜谈、扫除寂寞了。
所以她才不去在意太多的得失。
哪怕是真的无路可退,她也不会为了一场肉谷欠就心情郁结寻死觅活,当然,这种事自然还是两情相悦最为美妙。
能避免的她尽量避免,避免不了,也别被迫强行扭转了性向。
乔桥不是颜控,也不会歧视同性之爱,但她自己是笔直笔直的,这辈子都弯不了的那种。
指尖敲打着窗棂,她静下心仔细的思忖一番。
在荒郊野外初遇非莫容,即便他伪装成女郎也被伤的一身刀刀见骨,可见伤他之人必然是誓死仇敌,或者换一种角度来想,他为皇家效力,却不敢轻易亮明身份,足以证明有多种原因令他一时隐忍见不得光。
以至于待一好转,便匆匆离去,许是还有手头任务未能圆满完成的顾虑。
否则从他对她莫名的恨意上来说,绝对会亲眼见证这一场属于她的痛苦和折磨。
即便如此,乔桥猜测以他的小肚鸡肠,青竹楼附近也会有一二眼线,防止她私下逃走。
约摸三天,也就是叶花爹爹大张旗鼓为她起擂台的三天,是他的底限。
若是没人在这个期限买下她一夜,非莫容不知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整蛊她。
她是一无所顾,但青竹楼和叶花爹爹却从未亏待她,硬是被牵连进来可真谓时运不济。
所以她不准备在等下去,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一刀。
让小厮唤来叶花,乔桥起身迎向他,一脸坦然又满是歉意的扫了眼叶花额间急出的汗水,也并未忽略他双眸中的愧疚,故作轻快的说:“叶花爹爹,不必为我操劳,今晚若是不选出一二,想来对这些贵客不好交待。我没那么多讲究,也心知您对我的一番良苦用心,只盼第一夜平顺而过,其他的不必在意。”
毕竟青竹楼不能一样的招数玩两次,谁都不是傻子。
乔桥就是这点好,她认得清现实,退无可退时,除了这条命她都豁的出去。
叶花显然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姑娘对自己的心理工作做的这么好,心头多少有几分放松和对她善解人意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