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还不及英宗呢,好歹人家还有皇弟和皇子,您就光杆司令一个!
朱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不是都把鞑子给打跑了嘛!”
“那是因为上天垂怜,庇佑我大明,降下风霾,驱散了鞑虏。”
朱寿心里想骂娘了!
这哪里是什么垂怜?简直就是添乱!
要不是那场破风霾,能让鞑子跑了吗?说不准,他就能俘获巴图孟克,血洗土木堡之耻了!
朱寿懒得同杨廷和争辩这些,又道,“这次,我随无羡的狼煞军,击伤贼寇六七千,战绩赫赫,不能亏待了将士。”
什么狼煞军?叫得那么威武,说白了,不就是赤木口来的那些残兵吗?
就凭一个小姑娘领的区区一百五十人,能击伤贼寇六七千?
鬼才相信呢!反正杨廷和是不信的,多半是被那个小妖精给迷惑住了,方才夸下如此海口。即便他是天子,也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胡来。
“圣上,军中记功以人头算,此番狼煞军未带回一个人头,无法记功。”
“鞑靼军有规矩,若是能带回战士的尸体,便能获得死者的牲畜和妻妾。所以,那些尸体都被鞑子给带走了,哪来什么首级?”
“没有首级,无法记功,这是规矩。”
朱寿都明明白白给他解释了,他还是如此冥顽不灵,“朕作为九五之尊,金口玉言,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面对朱寿的怒火,杨廷和依旧不为所动,“没有人头,恐难服众。”
朱寿觉得,他没法同杨廷和好好沟通,气呼呼地找无羡寻求安慰去了,路上遇到五个狼煞军,一个个手捧着银元宝,脸上笑嘻嘻。
朱寿好奇道,“赏银哪来的?”
那几人认得朱寿,老实道,“是小主子给的,每人二十两,还给咱们放了三天大假。正打算进城瞧瞧,给媳妇捎带些城里的稀罕货。”
他们指着前面排着的长龙,好意地提醒道,“申领处就在那边,你也快些去吧!”
朱寿顺着那队伍一直走到尽头,就见何关苦着一张脸,唉声叹气地在发银子。
“杨大人发赏银了?”朱寿问道。
何关的心头仿若有一千头羊驼奔涌而过,“什么杨大人?那是主子的银子!”全是他辛辛苦苦赚的,如今像撒豆子似的往外撒!
胡勒根扯了扯他的衣袖,“你也忙了一上午了,换我来吧!”
何关望了眼箱中的银子,之前还和一座小山似的,没过多久,便少了一半,心里酸意更浓,决定眼不见为净,拉了朱寿吐起苦水来。
“别看我家主子生意做得大,这些年给军营也填补了不少。幸好咱这狼煞军人不多,不然家财万贯都不够用的。
“还不如像晋商那般,做个纯粹的生意人呢!不用受军令的束缚,可比咱逍遥自在。
“算了,就像主子说的,这钱花了也就花了,也是为了救老将军、打贼寇,不能让将士们提着脑袋跟着咱们白干不是?
“咱们也不是心疼这钱,赏赐没了就没了,怕只怕有心人想要借题发难。之前主子带人出军营的时候,没有调令,不知道那个杨阁老会不会来个秋后问罪。
“姓杨的都小心眼得很。当初安化王之乱,主子杀贼有功,救了不少人。那个杨一清愣是耍赖,夺了主子的功劳,还将老将军发配去守赤木口。
“您不知道哟!当初叛乱刚刚平定,鞑子虎视眈眈。赤木口真是一贫二白,主子和老将军是抱着死志去的,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又来一回。
“您是个大将军,又是皇孙,同圣上亲近。若是那杨阁老真怪罪下来,好歹替我家主子求个请,不能让边疆战士寒心,让人流血又流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