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等人到了一处市租,便直接放火,而赵国的士卒又不敢轻易出击,只能看到在东郡四处游荡的骑兵而无可奈何,恨得牙痒!
数日之后。
除了四城,其余各城的市租也都纷纷闻声而退,不在给秦军攻打的机会。
而赵军已然怨声四起。
毕竟,他们在塞外横行多年,如今又是连战连捷,却被败军给断去了财路,若不是主将拼命的镇压,恐怕早就冲出城外了。
王贲刚刚烧了一处市租,便来到当下的城楼下。
看着城楼下的守军,顿时讽刺道:“一帮鼠辈!!”
说完,不理赵军的喝骂,率众策马而去,奔向了下一个地方。
赵军塞外的这些士卒,终于忍不住了,军心哗变。
然而此时,秦国的众将已将纷纷聚集在了苏劫的大帐之中!
一个个满脸焦急。
蒙恬道:“武侯,末将估算错误,没想到,赵军居然没有出兵攻打,我等诱敌之策已然失败!”
王贲也是不甘说道:“上将军,末将烧一处市租,便前往城楼下喝骂,那些赵军虽然看起来愤恨难平,但无论末将如何诱引,其始终不肯出城。”
桓齮也说道:“李牧治军严谨,换作我秦军,恐怕早就出城驱逐了。”
王翦等人也是压抑着焦急。
这十日以来,可谓是被赵军给放空了,不管他们如何在东郡游荡,始终不见李牧派兵来镇守,永远死守着几处要地。
然而,秦军也不敢真的深入。
万一突然出击,就会被赵军一网打尽。
所以这其中的分寸,两边其实都有顾忌和控制!
苏劫神色平淡,似乎早有意料,他看了看蒙恬,说道:“那你们认为,赵军的军心如今如何呢?”
蒙恬道:“虽然赵军不出,但末将看到那些兵卒的模样,一个个恨不得生吞了末将,恐怕已然出现变化。”
王贲也点头说道:“不错,末将这便也是,我等断去了他们财路,如今不仅是士卒,听说,那些商贾都纷纷愿意出钱,想要让赵军来驱逐我军的骑兵。”
苏劫笑道:“既然他们的军心出现了变化,蒙恬的计策,便有了作用,何来失败之说?”
苏劫的话,让众人纷纷神色一怔。
蒙恬却道:“可是,这军心变化,但非殆尽,反而激起了赵军的仇恨,末将是真不知这如何可以让我军反败为胜!”
苏劫道:“蒙恬,当日,你献计之时,本将便已知今日之果了!”
众人大惊。
蒙恬却道:“是蒙恬考虑不周!”
苏劫道:“并非你考虑不周,而是考虑太少,我且问你,我等两万骑兵,在东郡袭击市集,断去塞外李牧亲部的财路,他们固然愤恨,但李牧会不会知道,我们是想诱惑他们出来了?”
蒙恬点头道:“十日已过,李牧必然清楚,这诱敌之策怕是彻底失败了,是蒙恬没有考虑到李牧治兵之严!”
苏劫笑道:“不错,不过,你要记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跟随了李牧十多年的部将和将士,要想在战胜之际还被迫去放弃他们自以为应得的财富,这是很难的,别说是李牧,就是本侯,也不敢这般委屈了将士们,因为这后果,在这个时候,是承受不起的。”
蒙恬等人顿时意会了过来。
王翦忽然问道:“莫非,上将军的意思是,军心哗变,不足以让他们出城,但会李牧想办法重开市租!”
一干将士都皆把目光投向了王翦。
苏劫笑道:“不错!想要重开市租,李牧必然会想办法,不让我军的骑兵随意的在东郡横冲直撞,到时,王将军会如何来做?”
……
此时。
平阳的大帐之中。
秦国的骑兵在东郡肆虐,市租纷纷被烧,商贾们不少已经开始着手退出东郡。
往往,哪里打仗,这些商人便会出现哪里。
所谓,商人无祖国,利之所在就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所。
这些本打算趁着战争大赚一笔的商人在东郡内损失惨重,是有苦难言!
不少商人纷纷前来参见李牧,希望李牧能够出兵攻打秦军!
加上李牧对秦军从无败绩。
将士们也都有心想要一战,他们根本不信秦军能够从他们手里夺回城池!
大帐中。
张良说道:“李将军,秦侯如此做,必然是想诱我等出城!将军不可中计!”
然后,却有将领说道:“将军,我军多年都在塞上,这设立市租的传统已经有了几十年,如今将士们本就不惧秦军,却如今因为此事而无法应战,若是这般下去,引起哗变,必然会生事端,末将以为,这恐怕才是秦军真正的目的。”
将领一说。
其余众将也都纷纷出言,将其他城池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总之,如今,各个城池都有大半都是塞上的军马,对他们说,他们打仗赢了,反而没有了钱!
这如何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