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楼从来没有考虑过未来的路该怎么走,所以路的宽窄他不在乎。
当初是墨子柒从牢中将他救出,让他重新相信了世间仍有正道,现今如果非要让他给个说法,他只能说想要一直守护这点黑暗中的星星之火。
或许,未来可能有燎原之势,也可能悄无声息的泯灭。
或许,未来可能受千夫所指,也可能碌碌无为的消磨一生。
但相比于作沈家的“傀儡”,沈云楼起码觉得如今的他是在活着。
他可以为了一些孩子,与世间所有的恶作斗争,而不是听从家族的安排,告诉他该放下什么,该回避什么,甚至该闭上眼睛当做没看见什么。
这样的事情,是以前沈云楼无论如何都不敢奢望的......
而今,不过是受到一个要挟而已,他又怎么可能停下脚步,放下手中的重锤呢?
“所有衙役听令,只需看管秦家众人,莫要向羽王府的人拔刀。”
沈云楼看得出来,随着双方冲突的不断升温,周围没怎么经历过战斗的衙役已经有些怕了,更何况受到眼前这位“大人”的要挟,说不考虑家庭与性命都是假的。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家规总是有好的地方,它会告诉你一些做人的原则,让你明白应该担当哪些责任。
“我的号令,我自己承担。”
“承担?你一个小小的捕头怎么担得起莫说是你,即便是你家知县,在世子眼里也不过是个蝼蚁罢了,更何况你们此时正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太监瞧见周围的衙役有些蔫了,嘴角微微翘起,似是感觉到自己已经胜利一般,趾高气昂的来到沈云楼身前,抬头瞧着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沈云楼又道:“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小子,你要是犯了错误,必须让你的知县受罚。”
“这就是管教不严,放出狗来乱咬人!”
“砰!”
“大人!”“大人!”
谁也没想到,本来该是沈云楼受挫的场景,一句话的间隙中,沈云楼便将面前的太监单手控住,随后将随身佩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正是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意识到,沈云楼这是要明着反抗羽王府了。
“臭...臭小子!你真是胆大包天,竟然将刀架在杂家的脖子上,你...你是不想活了吗!”
“少废话,你们蓄意妨碍梅城县衙公务,照例该扣押你们到公务结束,而后交由我家大人审理,不过此时公务杂乱,我暂且扣押住你,也算是整件事情给个交代!”
“交代个屁!你个臭小子,知不知道杂家与你们知县谁大!”
“规矩最大!”说罢,一脚揣在太监膝盖内侧,使得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那眼泪流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直惊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丝毫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