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郑建国,菲欧娜的心思是最为复杂的那个,当初她能主动的去推倒这个东方学霸,最重要的是骨子里出自于对父亲的叛逆思想作祟,再加上这个家伙有种发自骨子里的高傲,虽然能看出这点的人很少,而她却是那其中的一个。
所以综合了叛逆和被轻视的复杂心里,让菲欧娜做出了推倒他的决定,并和其他同龄人那样,在发生关系后飞快又换了个男朋友,所作所为也只是诸多美利坚女孩都会做的那样,享受着挥霍美好的胴体和肆意青春的感觉。
可直到郑建国有了钱的消息传来,菲欧娜的心思就变了,这会儿的科研工作已经不像是一百年前,凭借好奇拿着各种工具去测量去发现就可以了。
而在1980年的时候搞科研,需要钱,而且还是大量的钱。
哪怕是放在落后的共和国,发现了幽门螺旋杆菌的郑建国身上,也需要自负材料费。
郑建国观察敏锐有能力,这是一个科学家成功的基础,然而熟知美利坚研究现状的菲欧娜却对他短期内再有什么成果,是没报什么希望的。
因为首先,郑建国需要适应性学习,然后才能接触到菲欧娜已经学过的课程,并通过考试后获得主导研究的可能性——
是的,菲欧娜认为郑建国哪怕能提前毕业,也只是获得主导研究的可能。
直到原子级石墨层和跟着范戴琳炒白银发了财的消息传来。
菲欧娜就知道自己是看错人了,于是便在郑建国毕业时,重新出现在了他面前,带着她那所谓的男朋友,实际上却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是不是变的更加高傲自大。
出乎菲欧娜预料的,郑建国当时是没什么变化,就像是现在这会儿,他依旧没什么变化那样,这个男人竟然在有了巨大的荣誉和身家时,依旧像初见时那样——面带恭敬心存高傲。
哪怕被人夺走了未知病毒,也没有想着去反抗,而是要再重新找个项目。
如果换做了自己,菲欧娜是绝对不会就这么交出所有的研究,只是这在她想到郑建国的身家时,也就没了其他念想。
对于其他研究人员,想要选择一项和专业以及兴趣对口的项目,很难。
每年那么多的毕业生不说,项目取消实验室关闭的失业人员,那都是成千上万去计算的。
而郑建国不同,身份,身家,这两项任何一项,都足以让他继续自己感兴趣的研究。
特别是在他还有其他实验室的情况下,菲欧娜便想起了艾斯特目前正在负责的dna测序技术:“下面还是要推动dna测序技术吗?”
“不是,是人类基因组计划。”
望着面现呆滞的菲欧娜,郑建国好似在确认的点了点头道:“我打算在拉斯克奖颁奖现场,宣布启动人类基因组计划,就是针对人类所有的基因进行检测,这是我下一步的工作重心——”
“你,你有那么多钱吗?”
作为郑建国的枕边人,菲欧娜是知道他之前发起的那个提议,确切的说是她当时亲耳听到过他关于这个计划的倡议,然而哪怕是白日做梦,她也没想到郑建国会决定以一人之力去推动这个计划:“你找到投资了?”
“确切的说是找到钱了。”
面对菲欧娜和艾斯特,郑建国没敢说出这钱是自己的,因为他知道菲欧娜这个女孩性子有点跳脱,为了和老爹置气都能推倒自己,天知道她的社会关系有多复杂:“你们知道就好了,不要提前往外说。”
“这个,好的。”
飞快点了点头,菲欧娜依旧是难掩震惊之色,只是看到郑建国风淡云轻的叮嘱过,不禁开口道:“资金都找到了?”
“是的。”
微微一笑,郑建国知道这件事会造成多么大的轰动,想到这里他感觉与这个计划相比,诺奖也是没什么重要性了?
当然,这也只是郑建国的错觉而以,他这么做的原因便是为了诺奖,哪能说诺奖没什么用了?
接下来和两女又聊了会,郑建国便在和来看结果的奥布里确认过结果,也就达成了口头上的意向:“我会向上面提交个报告,如果通过了就可以把物证交给你们来处理——”
“谢谢你,奥布里探员。”
送走了脚步轻快的高级fbi探员,郑建国的工作也就剩下了处理研究所的文件,在菲欧娜的观摩下检查过艾斯特的简报,三人又在第二天就两个研究所最新发现的工作进行着或深或浅的探讨过,也没忘记去传授些在研究过程中诸多不同角度下的感悟。
1980年9月27日,星期六,天气预报说波士顿会迎来大面积降雨,只是郑建国到了哈佛大学物理系时,却朝阳初升红叶满地,正是一年当中哈佛红最漂亮的时候。
只不过也是这个原因,红砖红叶红墙的校园里,不时能看到背着背包挎着相机的游客,或是在小的可怜的门口或是在那座传言是谢尔曼·霍尔的哈佛铜像前合影留念,顺便再摸摸这座位列美利坚合影最多的四大雕像之一,给自己这趟旅行留个影像以做纪念。
“嗨,郑教授,祝贺您获得了拉斯克奖。”
当郑建国开始进入物理系实验楼的时候,便有那见过他的学生飞快打过招呼,他也就面带微笑的道过谢以做回应,很快到了放着那台黑胶唱片机的物理系办公室里,费舍尔专门把它要了过来当做郑建国灵感来源的纪念。
当然,这会儿黑胶唱片机正在履行着它本身的使命,播放着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的《hataonderfulorld》,极富特征的烟嗓夹杂着针头接触在唱片上的沙沙声,给人以一种怀旧的感伤:“这是一个多么美妙的世界——”
办公室的门半开着,郑建国出现在里面时,费舍尔办公桌上的咖啡还在冒着热气,吃了半块的汉堡王三明治扔在旁边,他也就脱掉身上的大衣挂在门后,转身到了白板前解开西装的扣子,只见白板上的设计完成栏里面,填着两个词:“针尖,减震系统。”
“针尖这就设计出来了?”
郑建国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旁边墙上大黑板,飞快找到针尖栏,便发现上面简单粗暴的写着行字:“采用化学法和机械法针对钨、铂、铱、及其合金进行制备。”
“嗨,郑教授,祝贺你获得了拉斯克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