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山县外十五里,凉州边军绥北营第四千户军营外。
“来者止步,军营重地,不得擅入!”
守门军士高举铁枪,厉声喝问。
“小梁堡小旗陆川,前来报道,希望几位大哥行个方便!”
陆川拿出军牒和一锭银子。
“大军还未整备,若是再晚个一时片刻,少不得一顿板子,进去吧!”
验看无误,又有银子开路,轻松入营。
军营中人声鼎沸,帐篷挨着帐篷,人来人往。
陆川一连问了五六个人,才找到小梁堡划分所在的区域。
“你们这帮废物没吃饭吗,连站都站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缺胳膊断腿的,谁找来这些废物?”
新兵小旗刘成,带着几个兵卒,挥舞着棍棒,劈头盖脸的胖揍着新兵。
“刘小旗,他们有伤在身,这般训练……”
侯磊话未说完,脸上便挨了一鞭子。
“敌人会在乎你有没有伤吗?”
刘成三角眼中满是阴鸷,几鞭子下去打的他皮开肉绽,“看样子,你是不服气啊?服不服,服不服……”
“我也不服!”
“陆老大!”
看到陆川,新兵们喜极而泣,也有人羞愧的低下头。
刘成猛的一甩鞭子,道:“姓陆,你是那个痨病鬼陆川?”
“如果没有第二个陆川,我应该就是你口中的痨病鬼了,咳咳!”
陆川神色淡漠,好似对方侮辱的不是自己。
“哼,好大的胆子,军中严令,所有休沐期官军归营,你竟敢藐视军令,来的如此之晚,按律三十军棍!”
刘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来人,将此獠裤子扒了!”
“陆小旗请了!”
“军令如山,您老多担待着!”
“嘿,放心,都是自家兄弟,我们下手会很轻!”
几个新兵摩拳擦掌,狞笑着围拢上来,还未近身,便一个个惨嚎着飞了出去。
“好胆,竟敢违抗军令,是想找死吗?”
刘成豁然变色,厉声怒喝着,人已经擎刀在手,凌空劈向陆川头顶。
看这架势,分明是要陆川的命!
嘭!
面对入品武者的全力一刀,陆川仅仅是一个跨步,不退反进,手中刀都没有出,刀把便妙到毫巅的戳中了刘成肋下。
“啊噗……”
刘成只觉五脏六腑都碎了,吐血翻倒在地,满目都是恐惧。
这一刻,他才清晰认识到,这个看似风吹就倒的羸弱少年郎,有着惊人的实力。
至少,绝非传闻,只懂得投机取巧的耍滑之辈!
“陆老大!”
众新兵兴奋不已,好似受欺负的孩子,找到了依靠。
“哭什么,瞧你们没出息的样子!”
陆川的喝骂,非但没有让新兵们害怕,反而打心眼里高兴。
那个严厉的教头,又回来了!
“吵吵嚷嚷干什么,成何体……统,陆川?”
徐老根的骂骂咧咧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川,有如见鬼一般,“你还活着?”
“承蒙徐老大照拂,属下活过来了!”
陆川拱手道。
“哈,瞧你说的哪里话,哥哥我可是日盼夜盼你伤势好转啊,老天保佑,大有老弟可以瞑目了!”
徐老根不愧是老兵油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似乎,昨日徐二狗去疯虎帮总堂抢宅院的事情,一点也不知情!
“有劳徐老大挂心了!”
陆川毫不掩饰闪开对方拍来的手掌。
“嘿嘿,这是怎么回事?瞎了你们的狗眼,不认识咱们小梁堡的少年英雄陆川陆小旗吗?”
徐老根尴尬一笑,虎着脸呵斥道。
“徐老大,这小子延误军令,属下按律行军法,竟被他蛮横打伤,您要给属下做主啊!”
刘成虚弱哭喊道。
“还有这种事?”
徐老根颇为严肃道,“小川呐,你看这事,军令如山,就算老哥也不能徇私枉法……啊?”
“这是污蔑!”
陆川神色平静,淡淡道,“不信的话,徐老大可以去问守军营的兵卒兄弟们,我是否来迟了!”
“这……”
徐老根目光闪烁。
这件事可大可小,若真的追问守门兵卒,无论结果如何,都会得罪对方上官。
无端结仇之事,谁也不愿意做,他自然不会蠢到找上门。
“胡说八道,若你没有迟到,为何这么晚才来?”
“军营太大,迷路了而已!”
“你……”
刘成双眼一翻,生生气晕过去。
“算了算了,都是自家兄弟,别让人看了笑话!”
徐老根挥手让人将刘成抬下去,打着圆场。
“我太过年轻,难免冲动,以后还要徐老大多多提点才是!”
陆川抱拳道。
“哈哈,好说好说!”
徐老根暗暗松了口气,直接带人离去,“既然你回来了,新兵训练就交给你,可不能再出问题!”
陆川冷冷一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老大……”
“李四赵五他们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