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乌同府总捕头刘宗廷,被杀于家中书房,头皮被割走,血书四字:血债血偿!
满门二十七口,老幼不留,尽皆被毒杀。
下半夜,提刑官方铭,死于家中卧房,死法如出一辙,家中并无亲眷,只有六名仆役幸免。
凌晨时分,镇抚使刘洵下值回家途中被杀,同行十二名入品亲卫,尽皆被杀。
同时,其家眷被毒杀!
三起血案,在一夜之中发生,直到天亮才被发现,引得整个乌同府震动。
可惜,当巡抚衙门下令关闭城门时,始作俑者已奕奕然出城了。
“驾驾……”
乌同府城门十几里外,一行马队飞奔而至,数十名精壮汉子,拱卫着一名高大青年,在官道上打马狂奔。
清晨,天还有几分昏暗,路上行人稀少,前面依稀可见只有一对农家夫妇打扮的百姓在赶路。
若放在往常,一定有人会疑惑。
这个时间,按理来说,应该是普通百姓进城,贩卖自家货殖,而非是这般一大早离开乌同府。
毕竟,普通百姓进一趟城不容易。
但这些骑马的汉子,都算不得什么聪明精细之辈,否则也不至于干刀头舔血的营生了。
两个农家百姓看到马队来到近前,赶忙躲到一旁去,低着头。
“嗯?吁吁!”
为首的青壮汉子蓦然一拉缰绳,侧身看向两个百姓,确切的说,是看向那个妇人。
“哈哈,少帮主是想换换口味吗?这娘们年龄也忒大了点儿!”
“哈哈哈哈……”
众人一阵狂笑,丝毫没有在乎两个瑟缩成团的百姓。
“抬起头来!”
青壮汉子却没有在乎,反而眯着眼,仔细打量那名妇人。
“哎,活着不好吗?有时候招子太亮,反而容易招祸啊!”
其中那名男子突然一叹,原本弯的极低的腰板骤然挺直,虽然并不算高大,却自有一股从容气度散发开来。
唏律律!
一阵风吹过,沙尘卷起,骏马长嘶不止,四蹄扑腾飞扬,在众骑手的强力镇压下,都静不下来。
“杀了他们!”
青壮汉子瞳孔一缩,毫不犹豫抽出弯刀,如电般斩向男子。
铿锵!
森寒刀光闪过,金铁铮鸣大作,一截断刀飞折而起,青壮汉子胸前飙血,惨哼一声倒飞而去。
“少帮主!”
“一起上!”
“宰了他们!”
数十名大汉惊怒交加,唰唰抽出宝刀,杀向两个看似寻常的百姓。
只见那名男子已经放下了肩头的胆子,手中多了一柄两尺长的漆黑厚背短刀,脚下轻点,已是掠过众人,扬刀杀向正待逃走的青壮汉子。
“这家伙……”
中年妇人一跺脚,神情恨恨不已,声音却清脆异常,而且竟也身负不弱武功,一柄长刀挥舞的异常迅捷灵动。
数十名大汉虽然人多势众,而且修为不弱,可却无法在第一时间拿下中年妇人。
尤其是,自家少帮主在那中年男子刀下,竟是毫无还手之力,短短几招便被打成重伤,甚至根本来不及救援。
“你是谁?”
青壮汉子不支倒地,急声道,“大河帮已经完了,就连江涛尽也死在了骆驼峰总舵,你帮她有什么好处?我是飞马帮少帮主,只要将人交给我,我可以出双倍,不三倍价钱!”
原来,此人正是马长风!
自从大河帮被破,可江涛尽等几名高层和精锐逃遁无踪,飞马帮和李家带人四处追杀搜索。
日前,马长风发现江涛尽被挖了心脏的死尸,便急忙回城。
未曾想,竟是碰上了乔装打扮出城的陆川和江映红。
马长风和江映红是老对手了,可以说从小打到大,即便江映红乔装打扮做中年妇人,可还是被他看出端倪。
只可惜,江映红并非孤身一人,还有一个陆川!
原来,江映红那天跑进了暗道所在,暗道虽被改成了陷阱,但那是江涛尽对外所说,暗里实则命心腹在里面另开一条密道。
这件事只有寥寥数人知道。
江映红就是其中之一。
奈何佘姬实力太强,寻常机关根本挡不住,甚至连拖延都做不到,便被追上了。
最后关头,江映红跳进了暗河,想要死中求活,被打算从暗河另一边离开的陆川碰上。
至于其它几人,都是大河帮的精英,亦或江涛尽的弟子,陆川当然是随手杀了,或者任他们在水底自生自灭。
“放开少帮主!”
飞马帮弟子惊怒不已,一部分人杀向陆川,想要解救马长风,一部分人全力围攻江映红,以此要挟陆川。
可惜,江映红的实力不弱,五品修为,算不得多高,却也不是这些飞马帮弟子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