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名监考使一声令下,所有年轻人自觉的站成三列,并未有什么拥挤摩擦发生,反而显得井然有序。
“嗯?”
陆川眉头微皱,面上不动声色的站在队列之中,目光平静的扫过高台上,十二名监考使,在其中一人身上略作停顿。
此人,赫然是沈无忌!
“刚刚那几人是他安排的吗?以沈家的实力,在演武院中安排人手算不得什么,收买几个武子为门客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刚才列队之际,陆川明显感觉到,有几个人的身形,向他所在靠拢。
虽然没有做什么,但以他现在的修为实力,任何风吹草动都休想瞒过,哪怕这几人隐藏的很好。
陆川并未因此有所举措,仿佛没有发现一般,如常随着队列前进。
不多时,便轮到了他。
“陆兄!”
沈无忌就站在木匣前,淡笑道。
“沈兄!”
陆川淡然道。
“祝你武运昌隆,能与我同院学艺!”
沈无忌笑道。
“一定!”
陆川点点头,探手在木匣中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令牌,便站到了一侧。
“沈兄认得此子?”
旁边有监考使讶然询问,引得不少人侧目,甚至就连主考官梁同书都看了眼。
毕竟,沈无忌可不是普通人。
当朝太师嫡孙,年不过三十,甚至二十五的二品年轻高手,放眼上京城,也就一个朱胜男能稍稍压他一头。
这还是因为,沈无忌平素为人低调,朱胜男向来风风火火的缘故。
能与其称兄道弟,怎么也不可能是凡人。
毕竟,龙不与蛇居,凤不与鸡舞!
这是铁则!
从监考使问话中的称为中,就可品出一二。
之所以说此子,而不是此人,是因为他们还没将这些年轻武子,当做同辈,哪怕其中一批人,甚至不在少数,会成为自己的同窗或袍泽。
能成为监考使者,最次也是二品下的修为,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俊杰,自然没资格跟他们并列。
“哈,楚兄竟然不认识陆兄,他可是之前在镇西王府别苑宴饮上,一刀斩三品的狂刀客!”
沈无忌好似与陆川没有丝毫龌蹉一般,爽朗笑着向众人介绍。
“狂刀客?”
“是他?”
“竟然这么年轻!”
众人惊讶不已。
“不错!”
甚至于,就连主考官梁同书,都深深看了陆川一眼,似是认可般的点了点头。
沈无忌似有所觉,目光微闪,面色不变的与众人说了几句。
“呵!”
陆川微微欠身,冲高台一礼,心下却对沈无忌的小手段不以为然。
无它,众目睽睽之下,将他的过往战绩说出来,不过是引来其他人的敌视罢了。
可不要小瞧这短短几句话。
看似说了事实,实际上,在场之人哪一个不是年轻俊杰,年轻气盛,岂会任由一个同龄人,压在自己头上,抢走所有风光?
哪怕,这个人被传闻说,一刀斩三品!
传闻就是传闻,没有亲眼见过之前,大部分年轻人,都会觉得我也可以!
“之前便见兄台玉树临风,一表非凡,未曾想,竟然是前段时间,在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狂刀客,真是名不虚传啊!”
就在等待时,一名刚刚领了令牌的年轻人来到近前,自来熟般打起招呼。
“不敢,狂刀客之名,实在太重!”
陆川摇头,淡笑拱手道,“陆兵,不知阁下?”
“诸戊!”
年轻人拱手一礼,“见过陆兄!”
“哈,诸兄在这儿呢,让我一阵好找!”
两人正说着,又有一人凑到近前,好似与诸戊颇为熟人,上前就搂住了他的肩膀。
“赵兄被闹,梁教习和诸位监考使都在,成何体统?”
诸戊笑骂一声,为他介绍道,“这位是陆兄,你之前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认识认识狂刀客吗?如今正主就在眼前,怎么就不认识了?”
“你就是一刀斩三品的狂刀客?”
年轻人惊呼一声,热烈的看着陆川,竟是张开双臂,径直抱了上来。
陆川苦笑摇头,肩头微晃,却并未躲开。
以他的修为,这年轻人即便再强十倍,都未必能触及他的衣衫,但还是被抱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