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阳,泗阳酒楼的东家,平民百姓称赞有加,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谁又能想到,他不仅是八百里泗阳湖周围所有地下势力的掌控者,更是上京城顶级豪门权贵,沈太傅的嫡二子沈如星。
即便是陆川曾经有意搜寻过,沈家上一代的资料,也从未想过,这位竟然是一尊一品上的绝顶强者。
哒哒!
陆川随手扔下一锭银子结账,走下酒楼,想着斜对面的小码头走去。
似慢实快的身法,穿梭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有的人甚至没有看清,亦或是只觉眼前一花,以为是一阵风吹过。
没有任何波澜,陆川站在了码头上。
赵东阳,亦或者说是沈如星,也看到了他。
小船靠近了。
“东家?”
船夫明显不是寻常人,察觉出不对劲,低声询问。
“你去吧!”
沈如星摆摆手,三十岁的俊朗脸庞上,似乎没有留下多少岁月痕迹,完全看不出来,已是年近半百的中老年人。
“是!”
船夫犹豫了下,连绳索都没拴,便上了码头,悄悄看了陆川一眼,便匆匆而去。
“了不起的年轻人!”
沈如星一双神光湛湛的眸子,在陆川身上梭巡一圈,毫不掩饰赞许之色。
“很多人都这么说,不差你一个!”
陆川耸耸肩,理所当然道,“但不管你怎么说,都改不了你今天必死的结局!”
“呵呵!”
沈如星失笑摇头,淡淡道,“这世上,能杀我的人很多,但绝对不包括你!”
两个人都颇为自信,言词机锋互不相让。
“那可不见得!”
陆川一脚踏上船舷。
沈如星眸光深邃道:“你可要想清楚,上来了,再想下去,可就难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陆川两只脚踏上船,稳稳站定,一如他的语气。
“很好!”
沈如星点点头。
也不见两人如何动作,船上也没有船夫,不过丈许长的小船,竟是独自向泗阳湖内驶去。
周围的游船上,有人看到这诡异一幕,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颇感兴趣的看了过来。
甚至还有不少人,嚷嚷着催促船夫,驾船向这边靠拢。
大晋武道之风兴盛,普通人也依稀知道,不少关于强大武者的传闻。
更遑论,能够在这大白天闲逛游湖,多半都是家资不俗,亦或是结伴出游的武者。
此时见船上两人相对而立,小船却自行飘荡,自然引得他们兴致大增。
至于会否因此得罪人,在他们看来,两人要真在这泗阳湖上动手,那就根本不怕人看见。
若能从两个高手战斗中,获得一二灵感,亦或在事后攀上交情,得到一些指点,都算是不虚此行。
可惜的是,无论沈如星,亦或陆川,都没有当猴子耍给人看的心思。
嗖!
当小船离开码头不远,便如离弦之箭,飞快向湖内深处而去。
起初,周围的船只,还能追赶一二,可到了后来,竟是连影子都摸不到了。
最让人震撼的是,小川并非是直行,而是左右摇摆着前进。
先是左边在前,一会之后,是右边在前。
如此这般,速度依旧快的不可思议,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惊骇之余,更多是捶胸顿足。
这一幕,已然昭示船上两人,乃是罕见的绝顶强者。
不说百年难得一见,至少普通人绝对接触不到,这等强者交手的层次。
若能看得一二,后半生的谈资,都足够了!
……
呼呼!
风驰电掣,破浪前行,泗阳湖深处,浪涛起伏不定,似有巨兽翻腾。
若有人在此,定会发现,那不过是一艘盘旋不定的小船。
直至小船停下,其上两道人影稳如磐石,船下水面却有涟漪激荡,而且越发剧烈。
渐渐地,涟漪化成波澜,最终成为浪涛,层层拔高。
轰隆!
巨浪滔天,如喷泉冲虚,水雾弥漫方圆百丈,却诡异的无法沁入中心分毫。
“据我所知,你身受重伤,并且是临阵强行突破,经脉应该有不轻的损伤,竟然有如此雄厚的内气!”
沈如星讶然看着对面纹丝不动的陆川。
这一路行来,可不是简单的以内气御船前行,而是极为考验一个人的运劲技巧,更要有雄厚的内气基础。
否则,不说能否来到泗阳湖深处,单单是推动船前行,就是一个大问题。
偏偏陆川不仅做到了,而且风轻云淡,似乎未曾耗力的样子。
“拜沈先生所赐,陆某当初,可是费了不小力气才恢复!”
陆川淡漠一笑,眸中寒芒乍现,“若非如此,我也学不会,如何在筋脉寸断的情况下,掌控自身力量!”
“筋脉寸断都能扛过来,你果真是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