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悲情若冒出嫩芽,似乎并不休止于成长。
顾恩恩对他的陌生让他本就没有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泛起更深的涟漪,一圈一圈在他的心湖荡漾,牵动着他的血脉,翻搅着他的血肉。
他越的想要见到苏沫,想要拥抱她,亲吻她,以此证明自己的男人尊严和情感存在。可是,她却在忙,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他现在急需要泄,皱了皱眉,看到前面不远处亮起的夜店招牌,一个油门,车子直直的冲了过去。
*
顾恩恩的情况还不粗,除了头部的伤和最严重的失忆,她身体擦伤的部分已经开始结痂了,每次都痒的难受,她的手每次碰到那些伤口,但还没来得及碰到,就被一双极具力量的大手握住。
她皱着眉头,想要挤兑他几句,可是每次看到他双目中流露出的明显关切,那口卡在嗓子眼儿的气便硬生生的消散了。
但,这并不妨碍她故作咬牙切齿:“大叔!你真的没事要做吗?身为参谋长,这么一直怠工,真的对得起全国广大的纳税人吗?”
大叔?
这个称呼好久违了,曾经的她,总是甜腻腻的这般叫他,叫的他心都酥了。
季非凡眉眼弯弯,笑意浅浅:“你也是纳税人,照顾好你,看着你好好出院,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难道你要为了我这么一个纳税人而放弃全天下的纳税人的利益吗?”她鄙夷的看着他,挑眉而问。
“谁让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最重呢。”他笑的很柔情,和顾恩恩和他刚结婚的时候一样,对她,他总是柔软的像一团水,只想用他所有的好让她过得好,活得好。
被他表白,顾恩恩的脸微微红了一下,而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我要去卫生间。”
“我抱你。”
她的脚腕扭伤,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才两日,脚腕肿的和馒头似的,还不能正常走路。
顾恩恩脸颊更红,“不用了,你把我抱到轮椅上,我自己去……”
之前,因为情况还不稳定,她全身上下插着管子,自然也包括输尿管,现在,她清醒了过来,身体也恢复的不错,自然用不到那样的东西了。
“你自己去了还是会有些不方便。”季非凡伸手抱起她,不顾她的反对,用最霸道温馨的公主抱,把她抱在怀里,就这样没有避嫌的抱着她去了卫生间。
沈安安好两日没有去画廊,便抽了个时间往画廊去了。周思成最近每天很忙,看他的脸色一日不如一日,怕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但她每次问他,他都笑着说没事。只是,他每次都呆不了多长时间,就被一通又一通的连环电话喊走了。顾恩恩知道,他定然遇到了麻烦。只是,他不想和她说,而她自己如今的这般境况,确实也有心无力。
所以,这两日下来,她和季非凡接触最多。同样的,相比对沈安安和周思成的了解,她对季非凡的了解也比较深。
不管她之前和季非凡之间有过些什么,但说实在的,他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虽然身居高位,年纪轻轻就做了参谋长,位同副团长,但在她面前,他没有半点架子,对她简直就是好的不得了,让她忍不住有种错觉,似乎,把她含在嘴里怕她化了,把她放在兜里怕把她丢了,那,是一种名为“被珍惜”的感觉。
搞到现在,她都有些怀疑了,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她要怎么做,才能撕掉他脸上温柔的面孔,看到他不同的一面?
“在想什么?嗯?”见她神色有些呆滞,季非凡一般抱着她走着,一边问道。
顾恩恩好半晌才回过神,眼神疑惑的看着他:“嗯?你说什么?”
“看来你刚刚确实是在想事情。”季非凡见她如此,眼睛越的柔和,重新问了一次:“我问,你刚刚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
他倒是自恋的很啊!
顾恩恩撇撇嘴,说道;“我在想……”
她撇犹豫了一下,在他用期待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便刻意卖了一个关子:“我在想你这个参谋长怎么一点都没有责任心,党-的纲领你到底学到了多少,记住了多少,实施了多少。我刚刚仔仔细细的想了想,最终做出了一个非常慎重而伟大的决定。”
他的双目紧紧的锁住他,好整以暇的问道:“什么决定?”
屋子里温暖而柔和的光线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越的柔情似水。
顾恩恩闪了一下神,而后轻咳一声,郑重其事的宣布:“我决定投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