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像我。”
“那就是像我呗?”
“不像。”苏爸及时警醒,把自己抢救了一下。
苏玉就在一边躺着乐,也不插话。
……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星期,富海回到钢城。
背着个双肩包,从汽车站出来打车回到钢厂住宅区,紧挨着钢厂的一片老五层砖楼。这楼的年纪比富海还要大一些。
当年‘豪华’装的楼房这会儿已经老态隆中了,不过因为地方够大,楼间到是比较开阔,楼和楼之间总有个十几米的距离,建了一些仓房。
小区往西一百来米过了大马路就是钢厂的厂区了,能看到大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小区里面的地面还都是夯土,没有硬化,被雨水冲刷的不是那么很平整。一楼安装着自己的钢筋防盗网,墙面上满是油渍烟尘。
楼前有一排几棵歪脖老树,被拉着铁丝晾晒着被子和一些衣物。
老富家住在第二排靠里面这栋,中间楼门三楼,是一套两室无厅的户型,不过大家都把厨房搬到了阳台上,厨房也就成了客餐厅。
屋子里一看就是认真收拾过,雪白的墙壁,地上铺了砖,家具也基本上都换了,不再是富海熟悉的那些老物件。
富海用钥匙开了门,站在门口搓着下巴打量着这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家,心里有种怪怪的滋味,说不明白。
换鞋进屋,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些请柬,纸笔,上面勾勾划划的写着一些人名,还有几本富妈记的礼账,上面都是以前两口子走出去的人情。
富海翻了几下。以前这东西可神秘,富妈是绝对不会欢许他看的,怕小孩子管不住嘴出去乱说,必竟是送钱的账。
都是五十一百,还有三十二十的,以前的人挣的少,礼钱也就不多,但是如果换算一下就会发现也并不少了。
所以说,这些账上的钱就算如数还回来,老富家其实还是亏大了。
富海的房间连他自己都不敢认了,简直是翻天地覆,就没有一样是他记忆里的东西,老两口是真用了心,也是真舍得花钱了。
这一看就是给儿媳妇准备的,他富海也就是跟着借借光。
挠了挠头,正想把身上的包放下,门一响,富爸富妈走了进来:“到啦?还以为你还得一会儿,还打算回来做点你爱吃的。”
“我在泉城吃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送请柬呗,那不得一家一家送?这阵子腿都要走细了。”
“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三十二十的完全就没必要。”富海指了指那几本礼账:“亲戚朋友这些,实在关系的邻居同事请一下就行了。”
“这话说的,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你不到就得被人家在背后说,也不差那一张请柬。咱们到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儿。”
富爸富妈换了鞋把换下来的鞋还有富海换下来的鞋摆好,这才进了屋。
“你说你们花钱收拾这屋干什么呀?以后还不是要跟我去京城?你们不打算去呀?”
“去,去是肯定得去,不跟着你跟着谁?”
富爸看了富海一眼,富海赶紧把烟递上去帮着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