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被引到了一个茂密的树林中,树木之高,遮蔽天日。
“救命!”
突地一声惊吼,让爀然多了一层戒备之心。
他缓缓朝声音之源行去,只见四五个壮汉,正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他立刻拔剑,与几个壮汉过了几招,但是很明显那些人的功力皆在他之下,不过一会儿功夫,那些人就都落荒而逃了。
他没有赶尽杀绝,毕竟,这么多年他还不习惯手上沾了鲜血的感觉。
既然恶人都跑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爀然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便准备径直离去。
谁知身后却传来了一声。
“公子。”
那声音温婉动人,就像是林间喜爱歌唱的黄莺,成天面对着一群男人的爀然,听后自然是有些愣了。
他缓缓回头时,第一眼见到的女子,就那样印在了他的眼睛里。
第二眼,他便看见她胸前受了伤,鲜血直流。
他当时也没顾上太多,大步向前,然后俯身撕了自己身上的一块衣料,替她包扎。
她说,她叫夏清。
她还说,她今日不过是来林间采药,谁知却遇到了这群强匪,自己拼死抵抗,却被他们用刀伤了前胸。
还好,有公子相救。
她说自己的家离这里不远,希望公子能送她回去,伤口损失不及时处理,便会出血过多而死。
爀然听言,没有犹豫的背起了她。
不过就是那一日的相见,之后每次再随族长上街施粥时,都能在人群中看见那个叫夏清的姑娘。
她眉目清秀,温柔的笑容,好似能融化冰雪一般。
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悄悄的,打开了他封闭已久的,阴暗的心。
蒙氏的文胥节,是每年最为重要的节日,众多文坛大家都会在那一日当街摆台授学,蒙氏百姓皆可在街上拜师诵文,对夏氏的人,也是来者不拒,除此之外还会有一些文学比拼的活动,听说获胜者能得到美酒一坛,或是宝钗一对。
族长特许那一日,蒙氏死士也可参与。
爀然倒是不喜诗文,毕竟从小父亲也没教自己识过几个字,他就那样在街上随处晃悠,还买了几盒香甜的奶糕。
正当他逛的无趣,准备转身回去时,他听见了有人唤他公子。
回头,宛如初见时,夏清就那般笑着看着他。
“公子喜欢吃奶糕?”
她在意的点还真是不同寻常,爀然一时之间竟不知回什么话好,便将手中的奶糕拿了一盒,递给了夏清。
夏清见他的反应后噗嗤笑出了声,然后弯着眼接过了奶糕。
爀然还从来没同女子并肩走过。
夏清在他身边并不多言,只是不时的偷偷看他一眼,然后突然扯了一下他腰间的腰牌。
爀然突然全身紧绷,立刻把腰牌紧紧握在手中。
夏清见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不可侵犯,但是并没有害怕,反倒是微微笑着说。
“我看见了,上面的字,是爀然,公子就叫爀然么?”
爀然听言只是往口中塞了一个奶糕,然后转过头去向前走着,许久才点了点头。
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一个不知明的林子里,但是远离了街上的灯火,这里倒显得格外的清静了。
爀然靠在一颗树上,透过树隙看着天上的月亮,眼睛里闪着亮光。
“世人说,你心里痴痴想着谁,那么望着月的时候,就会在月里看到他的影子。”
夏清突然开口,说时紧紧的抱着胸口的暖糕。
爀然听言,竟还真尝试的仔仔细细看了看。
此时月亮皎洁,挂在天空上方,普照着大地。
“你知道么?我看到了你。”
夏清的话,随着晚间的冷风,凉凉吹入爀然心中,却在心中,燃起了一阵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