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无话可说,在心里把丈母娘骂了一万遍,他只知道那瓶百草枯没了,却没料到魏兰又弄了几袋子毒鼠强,这事儿他也没办法提醒弟弟,难道说你嫂子准备对你家人下毒?不管怎么样,那是他媳妇,是强强的妈妈,这边又是亲弟弟,亲侄女,他两头难做人。
“这娘们太狠了,你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李响只能这么说,对三个婴幼儿下毒,真是蛇蝎心肠,如果这次不惩办,可能还有下次,他知道弟弟有多疼爱三个女儿,这回魏兰如果得逞了,后果不堪设想。
李可把公司法务叫来咨询,问投毒罪的量刑,法务说现在没有投毒罪,改叫投放危险物质罪,犯罪对象是公众,如果未遂或者后果不严重,量刑标准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但是对具体的人投毒,这应该算故意杀人罪,未遂的也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强强才十岁啊。”李响叹气道,真把魏兰关进监狱,就没人照顾强强了。
“都随你。”李可说。
李响想到了年轻温柔的女助理,他需要作出取舍,才能真正改变人生。
“这个娘们不能要了,我得和她离婚,强强得判给我,按法律办吧,你能原谅她,我都不能,不把她送进监狱蹲几年,早晚还得害人。”李响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报案吧。”李可淡淡道,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证据确凿,警方立刻立案处理,强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闹着要吃巧克力,魏兰把手机留儿子玩,出去买巧克力,迎面过来几个警察,直接把她铐走了。
强强没等来妈妈的巧克力,却等来了爸爸和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姐姐,李响告诉儿子,你妈有事先回老家了,爸带着你在深圳上学。
“噢。”强强应了一声,继续玩手机,这孩子蠢笨,想不到妈妈的手机还在这,怎么就突然回老家了。
魏兰的案子很快就移送检方了,案情并不复杂,魏兰无可抵赖,负责审理的检察官很不解,为什么魏兰会想着下毒谋害三个小侄女,犯罪动机是什么,把三个侄女害死了,魏兰并不能得到任何好处。
对此魏兰也无法给出明确的解释,起初她抵死不认罪,撒泼耍横以头撞墙,后来认清事实,也就招了。
“我就是看不惯李可那暴发户的样子,他啥底子我还不知道么,我就想看他哭,看他难受,我就好受了。”魏兰这样说。
“李可对你家这么照顾,你还害他女儿?”年轻的检察官还是不敢相信人性如此黑暗。
“他哪是照顾,分明是摆阔,三妻四妾,佣人几十个,以前地主老财都没他这么铺张,哼,真照顾就直接拿几个亿过来,给他亲侄子,那可是守祖坟的长子长孙,让我们一家住他的大别墅里,看他眼色过日子,我不稀罕,我呸!”魏兰面目渐渐狰狞起来。
至于亲侄子为什么姓魏而不是姓李,检察官没有问,他现在相信了,有些人基因里就带着恶。
魏兰被抓,大姨姐魏红也住不下去了,李可给了她一万块钱,买了张机票打发回家。
案子很快判了,魏兰涉嫌投毒谋杀年幼儿童,虽然没造成死亡,但情节比较严重,顶格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在广东的监狱服刑,庭审宣判的时候,李响和强强都没出现,李可更没去,只有代理律师在场,从看守所送监狱之前,家属依然没出现。
魏兰坐在囚车里去往监狱服刑的同时,李响和助理正带着强强在HK的迪士尼玩耍呢。
李可坐在办公室里,回放着监控录像,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从哥嫂一家进门,就有监控时刻盯着他们,他交代过下面的人,留意亲戚们的一举一动,要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
嫂子这个人,在李可的记忆中印象深刻,当年为了李响结婚的事情就闹翻了天,起初李可并不是入赘,而是娶媳妇,该花的钱也花了,新房子也盖了,只是没按照女方家要求买一辆新车,就从娶媳妇变成了入赘,老李为这气的差点住院,李响是个窝囊废,不敢吭声,后来老李病故,嫂子就把本该分给李可的宅基地也给占了,零九年春节,李可回家过年,嫂子残羹剩饭都没给他留,大年夜硬生生把吃闲饭的小叔子赶出家门,在风雪夜步行走到县城,连网吧都没有开门的,是在汽车站的长椅上躺着过的年。
这些仇,李可都记着呢,他知道人性的弱点,更知道嫂子的脾性,回乡那些显摆,一半是做给乡亲们看,一半是做给嫂子看,自己越发达,嫂子越不平衡,肯定要想办法害人,所以他才把哥嫂一家人接到深圳,本来还想设计个圈套让魏兰钻,没想到魏兰根本不用刺激挑拨就主动下手了,倒也省了不少周折。
这个仇算是报了,李可又想起了父亲临终前在医院的一幕,李响那句绝情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忘:“你行你上,反正我没这个能力。”
李响没钱没本事没志气,李可不怪他,可也不能原谅他,李可有个感悟,人的后半辈子都是还前半辈子欠下的债,年轻时努力奋斗,老了就能躺在功劳簿上过日子,年轻时作恶多端,中年之后一定会慢慢报应在自己身上。
还有一个仇家,是老村支书家的大儿子,在城里吃计划粮的干部,李可严重怀疑这家伙在1984年顶替了自己父亲的高考成绩。
下一个复仇的对象就是他全家,要一个个的来,慢慢的玩。
……